心跳如擂鼓。
大脑痛得快要炸开。
心灵感应,基因通感……松虞不知道那玄而又玄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只知道一件事。
池晏现她了。
第22章要留活口吗?
松虞费尽力气,爬到一个废弃房屋的二楼,躲在墙根下,勉强占据了制高点,远远望着剧组的方向。
很快她就看到好几个陌生面孔,混进了片场。他们身材魁梧,神色冷凝,显然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这如同一部活生生的谍战片画面。
是池晏的人吗?他们动作这么快?
她心里砰砰乱跳,手脚都冻得一片冰冷,但大脑像个生锈的机器,还在勉强运转着。
她弓着腰下楼,从后门出去。墙上满是陈年旧痕,一推门,灰尘迎面扑来。松虞使劲捂住了喉咙,才没有咳嗽出声。又非常娴熟地拐进一个狭窄路口,七弯八绕,恰好躲过来找她的人。
这一周不辞辛苦的勘景竟然派上了这种用场——对于其他人来说,贫民窟的地形极其错综复杂。但对于松虞来说,她的大脑里早已有一张清楚的地图。
她走进红灯区,毫不犹豫地进了一家地下赌场。毕竟现在她需要钱。
低头时,她看到泥泞的水潭里灯红酒绿的霓虹倒影,宛若一个扭曲的、妩媚的笑容。
赌场是一只巨大的鸟笼,昏天暗地,不知昼夜。一旦踏进去,就进入了另一个浑噩的世界。什么人都有。衣着朴素的老年夫妻,看似貌不惊人,转头却从破麻布袋里掏出小山一样的筹码;穷途末路的年轻人,看似衣冠楚楚,然而一抬头,瘦得跟个骷髅一样,只剩眼里两团鬼火。
松虞随手在老虎机上玩了几把,就赚了好几个筹码——她知道手的运气总是很好。
身旁一个满身狼藉的醉汉经过,拎着空荡荡的酒瓶,眼红地看着她,打了个酒嗝:“再、再来两把!”
她笑了笑:“再来就要输了。”
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没想到那男人还在她身后,“哗啦”一声,用力砸碎了一个酒瓶,醉醺醺地叫嚣着:“女人!胆小鬼!”
一个滥赌的疯子,又凭什么指责她呢?
松虞根本懒得理他。她头也不回,穿过了好几张围满人的赌桌,在疯狂的喧嚣和叫骂声之中,走到了角落里的吧台,随便吃了点东西。拍了半天的戏,早就被饿瘪了。
匆匆忙忙吃了几口,胃里那股空荡荡的灼烧感被镇压下去,松虞正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墙上贴的安全出口时,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爆响。
她循声回头,却被眼前的画面悚然一惊。
作乱的竟然正是刚才那个朝着她大喊的醉汉。
此刻他看起来更癫狂。他满脸涨红,额头汗涔涔,猛地掀翻了一张赌桌,又握着一块极其锋利的碎片,将一个女荷官抵在胸前:
“谁说老子没筹码?我拿她的命来赌!谁再废话,我先剁她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