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勤皱着眉,嘴唇蠕动着,好像要说什么,又好像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蓝映走进来,先往阿勤看了眼,后走到无双面前。
“蓝映,你来得正好,”无双接着从箱子里又抓出几颗珍珠,走过来往人手里一塞,“今天辛苦了。”
蓝映当即明白无双的意思,往回一推:“姑娘莫要如此,这时我的职责。”
“知道是你的职责,”无双喝了酒,话也就多了起来,“但是不妨碍我给你啊。”
“那就谢谢姑娘。”蓝映不再扭捏,干脆收下,“我们大人在箭靶那边,想与你商议一下明日的狩猎事宜。”
无双犹豫,不知该不该出去见龚拓。皇帝要赐婚他和懿德公主,她和他还这样理不清的缠着。
“姑娘过去时帮忙牵上狗罢,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蓝映补充一句。
无双道声好。今日能赢,是龚拓帮忙的原因,不管是他派来的蓝映,还是那只猎犬,总该道一声谢的,这是礼道。
吩咐阿勤下去休息,无双自己出了帐子。
前面草地上,女子们还在说笑,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声音比方才大了些。
无双牵着猎犬,一步步的出了营地,往河边箭靶的方向走去。
上弦月高挂,为平静的原野撒了一层银霜,风儿不知从何处裹挟来的花香,送到了这里。
“无双。”龚拓在河边转身,一步步从昏暗中走出来。
无双早早的将牵狗绳送出去,手臂伸直:“我把它牵来了。”
龚拓弯腰,手里揉着猎犬的脑袋,抬头问:“它是不是很有用?”
说着,他松开了狗脖子上的项圈,轻拍狗背,道声去吧,狗儿就跑了出去。
“是,”这方面无双并不隐瞒,再说别人也看得出来,她这个头筹完全是运气,“羊都是它叼回来的。”
很奇怪,虽然看上去是凶狠的猎犬,但是嘴里很有分寸,那几只羊羔完全没有被咬伤。
龚拓看眼跑远的狗,回来站到无双身边:“其实它不算是猎犬,在关外,这种犬跟随主人牧羊,能找回走丢的羊羔,也能驱赶回离队的大羊。”
“这样啊,难怪。”无双恍然,想起明日的狩猎,心中有些复杂,便问,“大人想与我说什么?”
“我看看你的手。”龚拓不回答,反而看去无双的左手。
无双下意识攥了下左手,疼感传来,眉间皱了下。不动的时候还好,一动就感觉筋骨不对。
“今日见你总拿手揉着,伤到了?”龚拓问,见人不动,又道,“我帮你看看,放着不管明天会肿的。”
“不碍事,”无双嘴角柔柔一勾,声音恰似轻风裹香吗,“回去热水敷一敷就好了。”
龚拓叹了一声:“有什么好犟的,你当我是郎中不就得了。”
说着他探手过去,小心拉上她的手腕,不管她想往回抽的举动,从身上取出带来的药油。
“别动,不会疼,”他轻声道,有些哄她的意思,“手好了,咱俩明天联手拿第一。”
无双手上一凉,然后一双手帮着把药油轻轻推开,很有数的力道,让她不会感觉到疼:“我什么都不会。”
“瞎说,”龚拓指尖拿捏着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儿,慢慢帮她转着手腕,“你会的很多,明日我需要你的助力。”
两人靠得近,彼此身上的气息融合在一起,身旁河水潺潺流淌。
“喝酒了,”龚拓问,继续帮她转着手,“这次没有空腹罢?”
无双皱眉,话中的每一个都带着关切,一字不拉的钻进耳中。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心口有些发烧,说不出的闷意。
“大人说,要商议明日之事。”她闷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