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人,”溥瀚漠转着茶盏,另只手往膝盖上一撑,“昔日你在我王府做客,是否收过一个舞姬?”
闻言,龚拓刚入口的茶水差点呛出来,下意识往身旁的无双看,见到人只是安静的低头抿茶,似乎并不在意。
“哪有这回事?”他刻意加重口气,这陈年的小事本就没放在心上,突如其来就问,还是当着无双的面。
“哦,”溥瀚漠挑挑眉,“那晚,她不是去到你房间了吗?”
龚拓手不禁收紧,几乎捏碎手里的杯盏。对面的凌无然已经在看他,眼神颇有冷意。
他脸上顿时严肃起来,放下杯盏:“我不知她为何出现,也没有留她,满打满算,我只跟她说了两个字,‘出去’。”
随后,他又不自觉看去无双,无双正好抬眼,与他视线相交,清眸内一派平静。
“我没留她。”这句话他像是对溥瀚漠说,可分明看着无双。
溥瀚漠不在意龚拓和无双之间的眉眼传递,他手指敲着桌面:“本王还以为当日怠慢。”
说完这句,溥瀚漠就没再说什么,转着茶盏好像在思考什么。
“夫君与龚大人先在此饮茶,”凌无然从座上站起,手里收拾一下裙裾,“我与无双去前面看看。”
无双也正有此意,回到京城就能见到凌子良,她想捎一些东西给他。
溥瀚漠看着妻子点头,不忘叮嘱一声:“别去太挤的地方,真看好什么东西,回头让下人来取。”
茶摊儿的对面,是一座两层的酒楼,最好的包厢正对着街上,能将下面的景象全部收入眼底。
窗边,一个男人往外瞟了眼,随后回来看着满桌的菜肴:“他不会如此粗心麻痹。”
他一身黑色粗布衣裳,嗓音难听,像是被什么坏了嗓子,侧着一张脸有些苍老,看着像是街边流浪的乞者。
“会不会的,”对面的人回了声,看着走进人群的两个女子,“试试看便知。”
这时,店里伙计推门进来,手中托盘上摆着两碟菜肴,窗前的两人停止了对话。
“两位客官请慢……”伙计看到老者的脸时,吓了一惊,话语卡在喉咙中忘了怎么说,反应上来,赶紧扯着嘴笑,“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说完,麻利的夹着托盘从包厢中退了出来。
直到关上门,人还是一副后怕,实在是那老者的左半张脸太可怖,疤痕纵横不说,还缺了一只眼睛。这样一想,顿时又是一个激灵。
。
这厢,凌家姐妹俩走到了集市深处。
“无双,你觉得二哥这人如何?”凌无然问,她能看出萧元洲愿意和无双走近。以后一起回北越,早晚还是要给妹妹找个夫君,想想,若是熟悉的人却也不错。
无双一听,便知道姐姐的意思,笑了笑:“他是姐姐的二哥,照顾你多年,我理应敬重他。”
在姻缘这条路上,她真是坎坷够了,现在听着,心里都没了波澜。
凌无然被气笑,哼了声:“敬重,你对龚拓也是敬重?”
“是。”无双想也不想的回答。
以前伯府的龚拓做了什么,她已经不再去想。后来,他的确真正的帮了她,帮了凌子良,还有凌家的案子。
凌无然只是试探问问,到底会遵从无双自己的意思:“去前面看看。”
“咦,是什么这么热闹?”无双见好些人往一处跑,踮起脚尖看着,耳边传来敲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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