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薄烟飘到树上,无双咳了两声,忙用手扇风。也就看到在西面往陡坡上爬的野猪,当即伸手指明方向。
龚拓因为烟雾,视线受阻无法看清西面陡坡,但是会根据无双指引的方向,随后将箭射出,烟雾后传来野猪的惨叫。
树上的无双实在佩服龚拓的箭术,仅凭一个手势指引,就能将猎物打到。她也就更加认真仔细,手里指的方向更准确。
几番下来,收获不小,龚拓的箭囊空了一半。
跟随而来的士兵,火的原因只能暂时等在外面,等过了之后进去清点猎物,然后吹号角发讯号。
火也就是烧了外层一圈,里面有水开始慢慢熄掉,烟雾更大。有的动物慌不择路,直接跑到龚拓脚下。
差不多的时候,龚拓收了弓箭,也不管还有没有猎物再跑出。
他走到树下,仰脸看着树上的无双:“凌二姑娘,要不要在下接你下来?”
无双看看脚下,这个高度对她来说已经相当了得,果然上树容易下树难。
“跳下来,我能接住。”龚拓长弓一放,对着树上女子伸出自己的双臂。
“等等。”无双选着下树的方式,想找个不用对方接住的办法。
底下,龚拓不由笑了声:“不用担心,伤到你一点儿,我会负责的。”
这句话说的总叫人觉得哪里不对,连那几个清点猎物的士兵也看了过来。
“呜……”一声醇厚绵长的号角响起。
无双耳朵一震,手里一滑,就这么从树上掉了下去。心道一声惨了,她浑身绷紧,想落地的时候少些疼痛。
结果下一瞬被一双手臂接住,带着她往后退了两步。
睁开眼就与龚拓四目相对,腰间的手似乎用了力,带着她更加贴合他。
“接到了。”他笑,手指落在她的眼角,描摹着。
她才是他一直想到得到的猎物。
那边,一声又一声的号角吹着,无双仔细听着,也数着,想知道他们的猎物。
“够得第一了。”龚拓揽着女子细腰转身,带着就走,“剩下的时候,给你去摘花。”
他将属于自己记号的暗红色带子扔去给负责的士兵,自己头都不回。
“不管了?”无双回头看了两眼,甚至都不知道猎了多少猎物?
“跑不了的,拔不了头筹,我整个人赔给你。”龚拓脚步不停,拉着无双的手,一直牵着往林子里走去。
无双低头,小声嘟哝:“谁要你赔。”
他是暗红色的劲装,她是大红色的骑马装,穿梭在幽深的林子里,有种莫名的相称。
“先去溪里洗洗,浑身是烟味儿。”龚拓指着前面山沟的一条小溪。
两人到了水边,无双紧张的情绪终于松缓下来,找了块石头坐下。
溪水一尺多宽,清晰见底,水里躺着好看的卵石。
“等着,我一会儿回来。”龚拓洗干净手,随后站起来,叮嘱一声便走开了。
无双坐在水边,四下安静下来,这里应当是猎场边缘,并没有马蹄践踏过的痕迹。没有遮掩物,猎物自然也不会过来。
忙了一通,她脚发热,看着水清就想泡一泡。见无人,她也就这么做了。
双脚浸在水里,清凉又舒服。无双双臂后撑摁着石头,仰脸看着。天空被茂密的树木遮盖住,阳光星星点点的透过叶子落下来。耳边有欢快的鸟鸣,偶尔一声远处的号角。
身体舒缓下来,她觉得这不像是狩猎比赛,更像是游山玩水,就是驱蛇香囊的味道有点儿冲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