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张景林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张景林把自己摔到床上,但愿对面没怀疑他。
***
晕黄的灯光打在墙壁上,照出发白的墙壁。一朵血色的彼岸花在墙壁上悄然绽放,反射出血色的光,映红了整个房间。
须发皆白的男人坐在墙角的椅子上,一脸沉思。
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刚刚那通视频电话,心脏砰砰地跳动,为“余非白”带来的消息而震惊。他的眉头锁了起来。一会儿之后,他打了通电话。
“我想见你们家主。”
电话一接通,男人直接开门见山,没有一点废话。
倒是电话另一端的人有些支支吾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家主有事不在。”
“他去哪儿了?”男人语气加重,逼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梗着声音,口气很冲地回答:“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没必要向你禀告我们家主的行踪吧?”
他虽然回答地理直气壮,但男人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心虚来。
男人没再追问,直接挂了电话,只是眼底一片暗沉。
黄锦诉到底去哪儿了?难道真的和非白说的一样,已经被夏孤寒控制住了吗?
男人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会儿,大概猜到黄锦诉去哪里了。黄锦诉十有八九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前往同州想要亲手斩断和他们的联系,却被夏孤寒抓住了。
那么黄锦诉有没有供出他们?
真是胆小怕事的东西!
而且最让男人忌惮的并不是黄锦诉有没有供出什么,而是余非白口中的那只鬼。
余非白说,夏孤寒身边的那只鬼可能不是鬼王,而是一个让鬼王都忌惮的存在。
一个能让鬼王都感到忌惮的鬼,到底是什么?
男人眯了眯眼,手指快速敲击着椅背,透出他心里的不耐和急躁。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找他,把莫刚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
“哦?”男人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任学礼答应同我们合作?”
“是。”那人回答,并且把任学礼想要见莫刚的事一起说了。
男人挑了挑唇,嗤笑道:“任学礼想要见的恐怕不是黑蛇,而是我吧。”
不过这也正常,任学礼可不是任学博那个废物点心。任学礼能把生意做这么大,他又怎么可能没有野心?自然也不想屈居人下。
“你让黑蛇先和任学礼见上一面。”尽管能理解任学礼的动机,男人却没有马上去见任学礼,想让黑蛇先会会任学礼,看他能给出什么诚意。
手下退下后,男人站在房间的中央,盯着墙壁上那朵盛放的彼岸花,眸光疯狂而炽热,喃喃自语道:“您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复活您了。”
彼岸花闪了闪,似乎在回应男人,一会儿之后红光又暗了下去。
同一时间,远在覃州的小路易在床上睡得正香,他的额头上忽然亮了一下,似乎是一朵彼岸花的形状,一会儿之后又隐入黑暗中。额头上光洁一片,仿佛刚刚的亮光只是错觉,从未出现过。
夜色深沉,屋外下了雪,传来彻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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