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心里一动,笑意在脸上慢慢展开,“好喝,尝尝?”
扶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没憋什么好水。
许嘉继续哄骗道,“而且度数不高,你看我都喝了这么多了,不也没醉?”
扶尔经不起诱惑,况且他本来就对酒挺有兴的,就先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惊喜的抬头看向许嘉,眉眼弯弯,“甜的?”
许嘉一副“看吧我没骗你”的表情,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嗯哼。”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面前的人儿就不胜酒力地趴倒在了桌子上。
许嘉轻笑了声,在扶尔额头上轻轻弹了下,也趴了下来,下巴搁在桌子上,小声道,“怎么还是这么好骗。”
视线从鬓上的碎慢慢移到光洁的额头,再移到那双温和的眉眼上,再再移到眼睫毛下的那片光影,然后移到鼻子上,移到白皙的脸颊上,最后落到扶尔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嘴巴上。
许嘉像是被下了蛊般越凑越近,凑到扶尔跟前,比起问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道,“说什么呢这是?”
许嘉退开些距离,盯着扶尔看了一会儿,然后无厘头的说了一句,“应该……不会记得吧。”
耳边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本来想忍着的,本来这么久以来都忍得很好的,可是今天却突然想放肆一回。
冰凉的唇逐渐靠近,两道炙热的呼吸最终交融在了一起。
翌日清早,扶尔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了,还未睁开眼便觉得腰酸背痛,他的神色慵懒,带着饱睡之后的餍足感,整个人像极了被养在玉仙池儿里的水珍珠。扶尔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眼睛像是上下黏在了一起,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了一条缝。
模模糊糊中一片红幔帐映入眼帘,陌生的环境赶走了扶尔最后一点的瞌睡虫,他猛地从床上坐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素衫,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不远处的珠帘被掀开,许嘉弯着腰凑近,看见扶尔后惊讶地挑了下眉,“醒了?”
扶尔想找到外衫披上,看了一圈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正当他左顾右盼之际,许嘉已经走至他跟前,随手拿了件御衣柱上的袍子,不由分说地将他裹了个紧。
扶尔挣扎了下,“这是你的衣服。”
许嘉挑了下眉,心中美滋滋的想着,亲都亲过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不过这话儿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当面羞扶尔,最起码现在是没这个胆子,万一把人再羞跑了怎么办。他带着笑轻轻偏了偏头,替他系上扣,“先披着,你的衣服不在内殿,我已经让周顺去取了。”
扶尔的脑子里突然回忆起很多昨天晚上的画面。
昨天晚上许嘉强行扛走了他,然后又带他去茶四坊吃饭,再然后他好像喝了杯酒……头又开始痛起来,后面的事情扶尔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许嘉见他头痛,自然地伸出手帮他按摩着太阳穴,“头痛啊?待会儿让张嬷嬷煮碗醒酒汤喝。”
扶尔被他按得舒服,就乖乖坐着抬头看他,“我的衣服为什么不在这儿?”
许嘉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面前扶尔这张素净白透的脸,想的却是昨天晚上扶尔喝醉后面色酡红的模样,思绪不禁又飘远了。
衣服呢?
衣服被撕坏了。
昨夜儿里他刚把人哄到御乾宫,去放个洗澡水的功夫,这边儿扶尔就自己把衣服脱了,他喝醉了酒,性子也变得急躁起来,连腰带的结都没耐心去解,偏生越着急就越解不开,急得满头大汗,脸都憋红了。许嘉抱着手臂在一旁看够了笑话,才上前在他面前蹲下,憋着笑问道,“怎么了哥哥?解不开啊?”
扶尔撕扯衣服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了他,似是没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便弯下腰凑近了几分,又慢又可爱,“许嘉?”
许嘉忍住的笑意不小心从眼睛里跑了出来,笑意深深,“嗯。”
谁知扶尔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原本愣怔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委屈起来,金豆子顺着脸蛋就往下砸,一颗一颗全都砸在了许嘉的手背上,登时就把他吓蒙圈了。
许嘉再也没了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整个人都变得局促起来,笨拙的用袖子帮他擦着眼泪,“别哭,怎么了?”
扶尔用手紧紧拽着他的前襟,“欺……欺负我。”
许嘉做贼心虚,还以为扶尔是说他偷亲他的事,顿时哑然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哄的时候,就见扶尔又腾出一只手,带着许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带上,“解不开。”
许嘉了然地问了一句,“你说衣服欺负你啊?”
扶尔一双眼睛软软的看着他,“嗯。”
许嘉被他看得整颗心就跟泡在麻酒里般又酸又痒,顿了下后伸出手,开始耐心地帮他解腰带,却被扶尔摁住了,扶尔皱着眉,不满意道,“他欺负我,是坏衣服。”
许嘉肩胛骨放松下来,耐心地开口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扶尔似是已经思考了好久了,脱口而出道,“撕了它。”
许嘉,“……”
哥哥哎哥哥,你怎么老是挑战我的极限呢?
许嘉怕扶尔再掉金豆子,只能忍着邪火两眼一闭把他的外衫撕掉后,就将人塞进了被子里。被捂的严严实实的扶尔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