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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
苏琰打开食盒,慢条斯理地拨了拨汤面,见暗三还不走,便抬眉看过去,“还有事?”
对上太子冷冽的目光,暗三扯着嘴笑了笑,提了提今日的事。不过没告诉太子,这面是他趁人之危截胡来的。
苏琰眉心微澜,“她是什么人?”
暗三做事向来周密,舒乐的身份一早便打听得清清楚楚,来龙去脉,事无巨细。
苏琰微微敛目,这才想起,原来是她,那个相府千金,假的。
他虽从不关注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但宫人们嘴碎,他难免还是被迫听到些只言片语。水性杨花,张扬跋扈,镇国将军世子、皇商之子乃至其它他根本记不住名字的人,都是她裙下之宾。
他亲眼见过的她,心思贪玩,不好读书。
她时间似乎很多,不论在哪,都能恰到好处地见到他。在外界的说法,她热烈地追求过他一阵子。
她实在太聒噪,所以他让她滚了——至少真情实感地三次。
原来是她。
联想起万福楼的事,他隐隐牙酸,他严重怀疑,这个人是天生来克他的。
不过——
他眉心微澜,喝了一口汤。
这味道,与孙嬷嬷做的,简直一般无二。
在毓哲皇后宫中的时候,只有那个做汤面的老嬷嬷,真正让他在这二十年间,得到了为数不多的,无条件的关爱。过两日,也便是她的忌日了。
因为孙嬷嬷的关系,他分出心神,思虑了一番。
相府的动静,他是清楚的。她声名狼藉。
也不难想,杀她的人是谁。
既是和相府有关,他更多了些安排的精力,一举两得。
她一时半会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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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乐过上了保镖专车接送的生活,心里十分踏实。几日下来,倒再也没生什么事。
她天天有积分进账,已经攒了四百来分。金叶子花了一片,再加上从相府带来的五两纹银,从之前的破宅子里搬了出来,买了套半旧的小宅子,干净,简朴,父女两个住已经十分够用。破烂家具一件也没带进宅子,叫可靠的木工打了套簇的,便宜,结实,还耐用。
零碎的钱买了几只小猪仔和饲料,还有生活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