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舒乐那边,”
话还没说完,暗三就抢答,“殿下放心,舒女史他们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苏琰这才放下心来。
穗州州府毕竟是沈家的爪牙,他不得不防着他们狗急跳墙,镇关离穗州最近,二十里外乃是密林,不易被城防现。
但愿还是走不到这一步,否则又是要涂炭生灵。
尚未到未时,苏琰便装束整齐,拿着杜贤的令牌,叫人带路前往。
越过层层回廊,穿过几重穿堂才来到杜贤住处,杜贤查禁果然如暗三所说,检查完了,小厮连忙去去通报,不一会儿出来的却是杜贤,他亲自来迎接。
苏琰一身素白衣衫,在月下清清皎皎,更是宛如谪仙一般。
杜贤见之心动不已,忙笑道:“美人儿,你何故来得这般早。”
苏琰冷道:“我来烹茶。”
杜贤低头,果然见他手中带着烹茶的器具。
“你带这些做什么,我这里应有尽有。”杜贤心痒,就想去摸他的手,结果只摸到了冷冷的紫砂,苏琰把手里的东西直接丢给他。
“我不喜用别人的东西。”
杜贤殷勤地接住,好脾气地领他进去,一边安慰自己:这样的美人,向来有的是人争先恐后地对他好,傲气些也正常。
苏琰来到书房,杜贤引他至外间坐下,在这里可看见内间的书架。
仅一个书房,陈物架上就摆了不少金银器玩,还有不少字画,苏琰瞧着墙上挂的那副,十分像前朝一位名家的手迹,苏政曾为了那位名家的真迹一掷五千金。
虽然苏琰只是极短暂的一瞥,杜贤仍是十分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自豪捋了捋短须笑道:“我这里有不少珍贵器玩,美人若是喜欢,想要多少有多少。”
他语气暧昧了几分,“我的,就都是美人的。”
穗州向朝中纳贡不多,不比江南其余三州富庶,作为一个五品州官,其富有程度显然和穗州朝贡不成正比。
可见杜贤平日里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苏琰没理他,淡然坐下,将自己拿来的东西从织锦网罗中拿出来,他只带了杯子,其余的还是要用杜贤的。
现在距未时还有一刻,他不急不慢地消磨时间。
杜贤瞧着眼前神仙一般的人物,落入凡尘心甘情愿为他斟茶,一时心猿意马,又想去摸一摸那修长如玉的手。
苏琰借着倒茶的当口不动声色地避开,他垂着的眸暗了几分,有些烦躁。
越是摸不着,杜贤越是心痒难耐,他终于忍不住,直接向苏琰扑了过来。
苏琰下意识就要掐他的脖子,就在这时门外小厮通传,“老爷,顺子到了。”
顺子是杜贤的心腹,他向来不需批准就能直接进来,因此转眼,他就站到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