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从什么时候算起呢?早就无从追溯了。
上学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忽然之间,同学对她就变成了这样。
沈迭心紧紧把她护在怀里,用冰冷的手抚摸小姑娘委屈发抖的后背。
“不是你的错,爸爸不怪你。”
错不在南南,错在他。
他没关系,他没所谓,他什么都可以。
但是南南不行。
是他的过去拖累了南南。
如果不是南南,他早就在得知负债六百万的那个清晨吞药死了。
那日太阳出现的时候,沈迭心抱着南南默默发誓,无论做什么都要守护好她。
只要南南不受影响,他可以牺牲一切。
可最后,还是没有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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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图南哭了许久,像是一次性把积压在心里的不安和委屈都发泄出来了。
看着她睡着也藏不住红肿的眼,沈迭心连呼吸都是痛的。
但他的眼眶干涩无比,连落泪的能力都在麻木中被打磨殆尽。
谭臣皱眉把沈迭心拉出卧室。
“让她哭吧,哭完了就好了。”谭臣感受着手中人冰冷的体温,“怎么这么凉?”
好像从回家开始就一直这样,凉得像个冰块。
“沈迭心,你这个比赛要是不能比就别比了。南南在学校里被欺负你也顾不上,非要不自量力去和林听比,到底是想要什么?”
谭臣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
沈迭心到底想要什么?
和林听一较高低?
还是用这种方式和他较劲。
谭臣眯着眼看向眼前这个苍白疲惫的人,忽然觉得沈迭心仿佛快要消失了那般。
他握紧沈迭心的手,却好像怎么也捂不热。
“你要是听话,想要什么都会有……但你要听话。”谭臣说。
合同里也这样写。
需要沈迭心履行的最大职责就是听话。
谭臣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无论是明示还是暗许,谭臣给的所有,沈迭心都要受着。
但沈迭心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少。
或者说,沈迭心的极限将至。
他就像谭臣手中被操控的蝴蝶标本,死一般地沉默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