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温婉大气的女人对着温嘉措露出有些无力的微笑。
在这个时刻,她还是尽量保持着礼节。
而在身边的男人则稍显狼狈,英俊的脸侧泛着红印。温嘉措没有亲眼目睹,也能猜到这里刚才发生了冲突。
他还以为像谭臣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动手打人。
沈迭心在谭臣心里的地位,远比他想象得高。
想到病房里的情况,温嘉措轻轻带上门,和他们说:“谭臣正在里面照顾病人,恐怕不方便在和二位说话,二位还是先请回吧。”
门外两个人互相看看。
男人说:“大姐,谭臣真是被他迷住了……”
比起男人话语中的愤然,他口中的大姐则显得冷静许多。
“这件事情我们回家再说。”女人稍作停顿,“他是鸣鸣的救命恩人,误会也都解开了,你就不要再把他当敌人了。”
男人似乎还不服气,但在他开口之前,女人当机立断地阻拦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我说了相信就是相信。”
这样一番下来,男人终于在女人的气势下罢休。
别人的家事本与温嘉措无关,但他在脑海中也推测了个七七八八。
为何获得爱情总要经历荆棘?
温嘉措无声叹息,带着唏嘘离开。
“怎么这副表情?情况不太好?”
医院外,顾岸野早早就等着,看到高高兴兴出门的温嘉措此时这副表情,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温嘉措接过他递来的外套。
顾岸野为他打开车门,“不急,回去再说。”
虽然穿过荆棘的路会让两人遍体鳞伤,但幸好荆棘之后就是相守。
温嘉措打心眼里希望沈迭心这样从苦难泥沼中挣扎出来的人能安全度过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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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片寂静。
除了输液点滴发出的“嘀嗒”声,就是沈迭心轻微的呼吸声。
他躺在床上,单薄地像一张抬手就能揉碎的纸。
谭臣坐在病床边,全然忘却自己该做什么。
此时此刻,他希望沈迭心能睁开双眼,听他说已经知道过去做家教被污蔑的事情。
但他又开始害怕面对。
这份冤屈洗去的太迟了。
谭臣不清楚自己到底还错过了多少,误会了多少……
他过去信誓旦旦地要把沈迭心过去丢掉的全部找回来,可还有这么多委屈无人知晓,他这辈子还能还得清吗。
谭臣伸手,握住沈迭心身侧从被中露出的右手。
一双善于乐器的手,却布满薄茧。
他的手和本人一样,被生活磋磨得满是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