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旁这个破破烂烂的驿站,篝火熊熊、一片喧嚣。
四个本地俘虏在篝火旁忙碌着,火上吊着的一口铁锅里,鲜美的羊肉汤咕噜咕噜的沸腾着。
一头抢来的肥羊被大卸八块,烤的烤、炖的炖,肉香四溢。
已经吃过一轮,这是在制作熟肉当干粮。
这十个倭寇是一支小队,只有一个头目穿着铁胸甲,配着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
还有三个穿着皮甲,拿着火绳枪的“铁炮”手,其他六个,都是提着长枪的低级足轻。
唯一的一个妇人,被倭寇头目拖进了驿站里,仅剩的一个能勉强住人的房间。
时间不长,头目敞着胸口,系着腰带,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下属赶紧端上肉汤和一盘好肉,给武士大人补补身体。
“呦西!”
头目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让下属也轮流着去爽一爽。
“斯库依!”
九个手下欢呼一片,正在忙着烤肉煮汤的这三个本地俘虏,也都是满脸不忍。
尤其是房内妇人的男人,畏缩的埋下头,假装听不见。
倭寇的军队等级森严,当然还是三个铁炮手先去。
这三人也不嫌恶心,把火绳枪架在一起,卸下身上的瓶瓶罐罐。
“阿里阿多!”
三人恭敬的给头目鞠了个9o度的躬,然后嘻嘻哈哈的一起进了屋子。
一个多月时间这个国家已经基本被征服,连他们的王都吓得拼命逃跑。
大明朝廷也是空有其表,平壤一战被打的溃不成军,丢盔弃甲。
这些倭寇猖狂的无以复加,只等大军齐聚,跨过大江,打进天朝腹地。
这一队人没有马,紧赶慢赶的就抓到三个明人士兵,准备带回去领赏。
这些凑巧抓到的本地人,就是这小队的奴隶,是的,可以生杀予夺的奴隶。
骄狂的倭寇连岗哨都没放,南面是大本营,北面前线还有大部队,这里也算是腹地了,故而毫不在意。
只有三个端着长枪的足轻,在监视绑在树上的三个大明士兵。
而四个穿着白衣的奴隶,没人当回事,这些人习惯了被统治,非常顺从。
轮到下一波的三个足轻,早就架好长枪,宽衣解带,猥琐的互相淫词浪语,嬉笑不停。
汪鹏隔着三十多步距离,仔细观察了一下敌人的站位,迅制定好杀人步骤。
他慢慢的潜回后方出击阵地,套在秦逸的耳边轻声交代。
“我明杀,你等那三人冲我来后,再现身救自己人,度要快”。
秦逸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心里对大哥冒然出击,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对大哥身手的盲目信任,让他并没有觉得有啥不妥。
对汪鹏来说,杀个人和碾死只蚂蚁差不多,甚至更加简单,杀的多,手就熟。
杀人是门艺术,又不是擂台pk,非要打的精疲力竭,鲜血四溅。
人类的身体相当的脆弱,浑身上下致命的地方太多,勿需大呼小叫,一下就干挺丫的。
汪鹏像一个敏捷的黑豹,利用路边的大树和灌木丛,无声无息的潜到离倭人头目十几步处。
此时的场景,倭人头目,跪坐在破旧驿站门口不远空地草席上。
快活的大口吃着肥美的羊肉,回味着刚才的战斗,不时呦西呦西的笑出声来。
驿站屋外三个足轻,咽着口水在屋外焦急的来回踱步。
有一个性急的,还爬在破烂的木窗上观战叫好,房间内更加激烈了三分。
几人的长枪和竹甲,都架在头目身旁不远处,三支火绳枪、和瓶瓶罐罐也都放在一起。
十几步外,三个端着长枪的足轻,探头探脑,嘻嘻哈哈的互相扯着下流的笑话。
时不时用枪杆,使劲抽打绑在树上的三个明军俘虏,就为听到他们的痛呼和求饶声。
四个低头无语的本地奴隶,像一群鹌鹑一样,被赶到墙角,脸冲墙蹲坐在地上,沉默无语,头都不敢抬。
篝火映照下,几条畜生的身影来回晃动,好似群魔乱舞。
汪鹏就这样端着短矛,大摇大摆的走到火光中,闲庭信步,似慢实快的直奔倭人头目而去。
人未到,凛厉的杀气仿佛已经让温度都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