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鹏用地上的泥土做了个简易的沙盘,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把行动计划交代清楚。
又让每个人趴在山崖边上观察庄内的情况,天色渐暗,好在几人都不是雀蒙眼,还能勉强分辨。
回到简易沙盘旁,每个人在把自己的任务和要求复述一边,还要讲其他三人的任务和要求。
直到天色彻底的黑下来,每个人都对自己和同伴的位置、任务烂熟于心。
汪鹏习惯性的抬起左手看了眼,又悻悻的放下,没戴表!就很尴尬。
这种小队行动,对他来说真是轻车熟路,带着弟兄三人,只是让他们习惯有计划有步骤的杀人。
未来他们也会像自己现在一样,手把手的带队伍。
夜不收!
这个霸气的名字,必将成为所有敌人的噩梦!
还是冷水、冷肉、冷饭团,仅剩的麦饼已经全部吃完。
昨天的羊肉也所剩无几,如果不打这个庄子,大家就要绕道而行。
靠着缴获的粮食袋里的大米和咸菜疙瘩,也能坚持到家。
汪鹏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委屈自己的手下。
更何况这是在敌境,面对的是两辈子的血仇之敌!
庄子里有八名自己的同胞手足,还有汪鹏心心念念的十几匹骡马。
而且这些骑兵全是正儿八经的武士阶层,他们的包,舔起来绝对格外的香!
强取胜于苦耕!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汪鹏是行动的主力,吃完干粮倒头就睡,其余三人按顺序值夜。
也没有钟表,只能观察星月换班,估摸着已经快到凌晨,丁盛摇醒众人。
每个人从自己的水壶里倒点水,用手接着湿湿面,不是假干净,而是清醒清醒。
都是和衣而睡,简单整理一下就行,所有的物资全部藏好,每人只带兵刃。
三个铁炮手配的短刀,小弟兄三人,每人一把。
三件半身皮甲也都改造过后,凑成两件,加强在梁峰和丁盛的破烂的棉甲之外。
丁盛长兵是倭寇小头目的十文字枪,秦逸长兵是汪鹏原来的半截长矛。
他身上穿着唯一的铁甲,就是倭寇头目的南蛮甲。
梁峰腰上挂着短刀,背着三支装好弹药的火绳枪。
火绳现在可不敢点,半夜三更想鬼火一样。
他已经准备了两个小竹筒的火折子,保证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汪鹏是一把打刀一把肋差,还揣了一把匕。
六支倭寇的长枪,都被他卸下锋利的枪头,搞好短木柄配重后,就是六支骇人的重镖。
所有露出的兵刃都抹上了泥灰遮挡反光,这些细节不多累述。
四人还是行军队形,缓缓的摸向山下,这个沉睡中的庄园。
绕进竹林,秦逸摸索着预留的暗记,找到傍晚提前备好的长竹,慢慢的提在手中。
后面三人都搭在肩上,无声无息的来到庄园后门侧面的墙角土台旁。
三人放下兵器,共同使劲,和三人之力,将竹竿前段的汪鹏,像空中飞人一样轻点着土墙,上了四五米高的土台。
三人再轻手轻脚的把长竹放下,重新拿起武器,贴墙屏息。
汪鹏想一只灵巧的狸猫,迅而又无声的前进。
后门上方四面透风简陋的茅草屋,里面值夜人的打鼾声都比他动静大。
一团篝火早就快熄灭了,只剩些残余的木炭还隐隐的有些红光。
三个足轻,没有按照要求轮流值夜,都睡得跟死猪一样。
在李朝轻松如闲逛似的战斗,让他们已经彻底失去该有的战场警惕性。
汪鹏握着一支最锋利的三棱枪头,慢慢移动到抱着长枪歪靠在门口倭奴身边,
汪鹏用左膝压住他的双腿,左手捂住它的口鼻,右手的三棱枪头准确无误的,从其后腰直刺肾脏。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