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鹏知道这是祖承训对自己的面试考核,今后是吃肉还是喝粥,就看这一遭了。
所以他也是精神百倍、侃侃而谈。
“这倭奴国内大仗是不打了,但各家的血仇还在,没事就互相折腾,加上这么多的骄兵悍将也要安置。
屁大点倭岛既没有足够的土地,也没有足够的钱粮,这个倭酋可不就盯上了李朝这帮废物点心。
隔一道海峡,离得又近,李朝地盘也不小,还有点小积蓄,人口也上千万,不弄他弄谁?”
“哈哈哈哈!有些歪理!汪鹏啊汪鹏,你这小子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
能把这两国之间的弯弯绕,整的明明白白,看来你是真的下过一番苦功了!”
“大人过誉了,卑职一点愚见,不值大人一晒!”
“你对倭兵的战力怎么看?”
“倭人披甲的精锐自称为武士,这些人会些搏杀之术,战力尚可。
其铁炮手就是火铳手为远射主力,也算精锐,其余的足轻长枪手就是一群农奴兵,不值一提。
列阵而战,绝对不是我大明官军的对手,只能玩些不上台面的阴谋诡计。
我方最大的问题其一是粮草弹药,李朝已如丧家之犬,自顾不暇,我们只能自己携带;
其二是情报,异国作战,两眼一抹黑,民情、地理、关隘、敌方动向一概不清楚。
而李朝的情报错漏百出,甚至别有用心的提供假情报,让我大明将士和倭人拼个两败俱伤,非常阴险、可恶至极!”
“着啊!确实如此!这些狗东西就是故意的!”
祖承训愈看汪鹏顺眼,这说法和自己不谋而合。
你看看,不是我诬陷李朝吧,连将士们都能看出来,李氏的朝堂绝对有坏人。
“大人!卑职向您请战,夜不收就是您麾下的尖刀。
人手物资补充完毕,我就再次带人过江哨探,抓些高阶的倭寇活口回来,由总兵府审讯高手亲自拷问敌情”。
“好!为国不惜此身,不愧是我麾下的好儿郎”。
这种九死一生的经历,一般人能囫囵回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这个汪鹏居然还主动要求杀过江去。
祖承训也是拍案叫好,细细一思量,这是好事!
只要自己麾下还有人在李朝境内活动,哪怕就一个百户,说明战斗就没结束。
如果能有所斩获,那更是锦上添花。
对内对外都有交代和说法,即使真有个万一,也不过再损失一个百户而已,已经死了近千人,不差这一点损耗。
投入小,获利大,不干才是傻。
“汪鹏啊,你有字没?”
祖承训满脸慈祥的对着汪鹏问道。
“我这个军中粗汉,略识几个大字而已,尚未取字,如大人不嫌卑职愚钝,还请大人赐字”。
汪鹏就坡下驴,赶紧恭恭敬敬的单膝点地,双手抱拳,态度极其诚恳。
“哈哈哈哈!好!我想想啊,汪鹏,鹏?大鹏展翅……”
汪鹏心惊肉跳,千万别搞个汪大翅啥的,丢死人了。
“叫云飞吧,汪鹏字云飞!怎么样?”
“谢大人赐字,云飞感激不尽!”
“好好好!你先回营,把手下安顿好,这几天先歇一歇,我军刚刚受挫,人手紧张。
你可以自行招募一批,登记造册,过几天人手齐了,你找二河,到军备库补齐甲胄兵刃,领取粮草军饷,尽快过江”。
“遵命!”
“好好干!本官视你为子侄,你可不要辜负吾之厚望!”
“大人放心,您的恩典,卑职铭刻于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你退下吧!”
“遵命!卑职告辞!”
……
出了总兵府,汪鹏微笑着感谢帮忙牵马的家丁,顺手又塞了块一两的碎银。
上马出城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真特么的恶心!
还是在战场杀敌痛快,一刀一个脚盆鸡。
可惜啊,他也不是啥官宦世家,将门虎子,别人有的是背景,自己有的只是背影。
想做人上人,就得拼命的爬!
这不?这才多长时间,他已经从一个芝麻大的夜不收小旗官,马上就成为绿豆大的实职百户官了。
要是搁在另一个时空,这就是从班长升到连长了,按照正副职算,也是连升四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