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杨醒过来的时候,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转过身看她,发现她也正看着他,问:&ldo;你早醒了?&rdo;&ldo;比你早醒一会儿。&rdo;小梨腮边的笑涡儿醉人。&ldo;那你怎么不叫醒我?&rdo;谢羽杨见她胳膊露在外面,替她拉了拉被角。&ldo;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rdo;小梨抱着谢羽杨的脖子,在他颈窝里闻。有点像爸爸,又不是很像,这种味道让人舒服,而且很踏实。小梨下意识就往他怀里拱,就像年幼时对爸爸撒娇。谢羽杨打了个呵欠,一只胳膊搂着怀里的宝贝。&ldo;你想睡就睡吧,我不吵你。&rdo;小梨用手指点了点谢羽杨的下巴。谢羽杨嘴角一抿,有点笑意,抱着她亲了亲就下c黄洗漱去了。小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黎明城听说小梨主动提出要去军艺cha班,甭提多高兴了,他知道一定是谢羽杨把小梨给说动了。这孩子向来是谁的话都不听,现在看来谢羽杨有办法让她服服帖帖。除夕夜,谢羽杨到黎家来接小梨去地坛逛庙会。原先每年春节小梨都会和父母一起回北京过年,自从父母去世,她已经三四年春节没回北京。&ldo;一会儿庙会上人多,你跟着我,别乱跑。&rdo;谢羽杨嘱咐小梨。每年的庙会都人山人海的,小梨又不怎么熟悉路,要是走丢了可麻烦。&ldo;嗯。&rdo;小梨有的时候也蛮听话。只要有人带她出去玩儿,她就不别扭。还是老北京年味儿足,地坛庙会确实热闹,吃的喝的玩的,什么都有。谢羽杨握着小梨的手,带她四处看看。身边不时有舞狮舞龙的、玩花船和表演各种绝活儿的民间艺人经过,小梨看得饶有兴致,跟谢羽杨咬耳朵:&ldo;狮子跟我在伦敦唐人街看的不一样。&rdo;&ldo;唐人街那些都是南派舞狮,我们这是北派的,细节上略有不同。&rdo;谢羽杨把南派狮子和北派狮子的不同之处告诉小梨,小梨听得兴致勃勃。两人买了好几串挂在家里的中国结和年年有鱼的挂件,又买了一些福字。小梨指着一个货摊上的泥娃娃问谢羽杨:&ldo;这个是什么?长着两只兔耳朵的。&rdo;谢羽杨一看,笑:&ldo;这是兔儿爷,你小时候没见过吗?老北京的小孩儿们最喜欢的玩偶,手里拿着捣药的杵。&rdo;小梨摇头:&ldo;我没见过,就算见过也忘了。&rdo;&ldo;你要吗,我给你买一对摆家里。&rdo;谢羽杨让小梨选一对她喜欢的兔儿爷玩偶。小梨认真的挑选,捧在手里给谢羽杨看。谢羽杨点点头,跟摊贩说了几句,买下了那对玩偶。小梨高兴地一手一个揣在兜里,手里原本拿的东西全丢给谢羽杨拿着。跟谢羽杨一熟,小梨就开始放肆起来,脑袋里胡思乱想,眼睛里却是纯纯真真的模样。他的情绪,她也能感知,尽管他总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她却分得清他情绪的细微变化。这一下午,他虽然笑得不多,可看起来蛮高兴,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总是不错。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军装款,人看起来非常有精神。小梨想,他穿便装的时候蛮帅,身材也好,丝毫不比军装逊色,难怪刚才吸引那么多回头率,扑倒了一定很好玩儿,吼吼。有些男人似酒,入口浓烈醇香,后劲悠长,不是叫你沉醉,就是叫你晕眩,如果你不胜酒力,他不经意间就能伤着你;而有些男人却是清淡如茶,得细细的品,才能体会出他的好,渐渐地,为他心驰神往。小梨想,谢羽杨毫无疑问就是后者,他的淡定和从容是与生俱来的,虽万千人吾往矣,是一种境界,这个圈子里有的是浮躁的人,难得的是他的这份沉静。这以前她对谢羽杨多少是有点怕的,连她自己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谢羽杨给她的感觉是冷冰冰的、城府深不怎么爱说话的那种男人。她可以跟她爷爷胡闹,跟她爷爷怄气,但是对谢羽杨,她总有些顾虑。尽管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甚至她有时能感觉到,他比她爷爷还宠着她,但她就是有点怵他。她知道,他要是真生气的时候,一定比她爷爷还可怕。可现在,她觉得他蛮有趣,他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会讲给她听,也会带她去;他的想法也不是那么难以捉摸,他只是不怎么喜欢表达出来。就像这个冰雪世界,给人的感觉是冷冷的,可没准你了解了之后,就会爱上这样的纯净,严寒里孕育着暖暖的春意。从兜里摸出那两个兔儿爷,小梨一本正经的问谢羽杨:&ldo;你说,兔儿爷是公的还是母的?&rdo;哧,谢羽杨心里一笑,这小丫头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可嘴上却哄着她:&ldo;有公有母吧,公的叫兔儿爷,母的叫兔奶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