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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吓着了？”齐程摸摸她的头，眼底有歉意，&1dquo;之前我只知道爷爷想给我姐上一课，一直到过来之后被交代了那通话我才知道会生什么，但是那时候又不方便跟你说。”

  所以他坐在了靠门的位子，出现动静站起来第一时间挡在了她前面。

  迟稚涵还是低着头，帮他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挽好，打开水笼头。

  齐程抿嘴，关掉，然后手指用了点力，让迟稚涵抬头。

  迟稚涵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窘迫，和齐程对视了一眼又想低头。

  &1dquo;&he11ip;&he11ip;怎么了？”齐程皱眉。

  &1dquo;就是&he11ip;&he11ip;感觉自己很没用。”迟稚涵又低头，又开始企图给他洗手，&1dquo;今天这种情况，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1dquo;我都不敢问你现在这样强撑着什么时候会垮掉。”水笼头的水有些烫，迟稚涵手指缩了一下开始调冷水，&1dquo;先洗手吧。”

  齐程由着她把他的手拉到水笼头下面冲，没说话。

  &1dquo;你爷爷其实一开始就跟我解释了顾哲的事。”迟稚涵声音弱弱的，&1dquo;这些事你早知道了，他是说给我听的。”

  当时她还奇怪为什么齐爷爷说话的时候都是对着她说的。

  &1dquo;他怕我事后怪你瞒着我，所以先解释了。”迟稚涵开始挤洗手液，&1dquo;你们&he11ip;&he11ip;都很顾及我的想法了&he11ip;&he11ip;”

  在这种时候&he11ip;&he11ip;

  还顾及着她的感觉&he11ip;&he11ip;

  所以她心里闷闷的&he11ip;&he11ip;

  帮不上忙，反而拖后腿的感觉&he11ip;&he11ip;

  齐程往前走了两步，把迟稚涵环在怀里，头搁在她的脑袋上，他们两个最近很熟悉的黏人姿势。

  &1dquo;这几年&he11ip;&he11ip;我一直都是这个感受。”齐程的声音也很轻，&1dquo;因为你，我今天才可以做点什么。”

  &1dquo;虽然方式&he11ip;&he11ip;并不好。”齐程又关了水笼头，&1dquo;别洗了，够干净了。”

  迟稚涵转身，直接埋进齐程的怀里。

  &1dquo;你还能撑多久？”真的靠近了，才现他心跳快的不像样子。

  &1dquo;撑到最后。”齐程的语气安静坚定。

  &1dquo;我喜欢你爷爷&he11ip;&he11ip;”声音更闷了。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老人，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见面。

  &1dquo;嗯，我知道。”齐程低头，吻了吻她的头。

  &1dquo;出去吧。”迟稚涵终于抬头，和齐程对视。

  最难过的，应该是家人。

  这么好的老人，最终也仍然需要告别。

  老人嚷着这是喜丧，嚷着自己活的够久了够累了，却仍然在最后的时间，给最不放心的孙女上了一课，言语里，都是对他们的不舍。

  齐家人，都没有哭，齐程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他们都安静的，面带微笑的坐在老人床前，陪着老人聊天，听他一字一句的安排自己的后事。

  迟稚涵被这样的气氛，压得胸口闷得痛，却也终于学着和齐程一样，安静的，陪着老人走完最后一程。

  &1dquo;别哭，要不然，他会走的舍不得。”走出洗手间前，齐程细细的擦掉了迟稚涵脸上的眼泪。

  迟稚涵牢牢地记得，她一直低着头，看着齐宁一点点的把她自己手上的指甲抠成一块一块。

  看着齐鹏一直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给齐爷爷看太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