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大姐压低声音道,“她爹现在是达了,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成天嚷嚷着要上新闻,光耀门楣哦。”
大姐翻了个白眼,“做的那些事,死后不下地狱就是大罗金仙瞎眼了,还光耀门楣。把自家闺女的年龄改大了,送到镇上去打工,说是不用童工,可怜那当时小姑娘才十几岁……”
那大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兀的收住,重新把话题引到柳英她爹身上,“她爹真是个畜牲,不会过日子的,前几天欠我的饭钱还没还,今天还大手大脚地跑去王姐家喝酒……”
秦储沉默地听着大姐好一通抱怨。
“哎呦,你要看热闹可别往他们家看。”大姐提醒,“他们家啊晦气。”
“可以带路吗?”秦储说。
大姐咻的愣住,“什么?”
“带路,看看柳英。”秦储说。
大姐:合着她刚刚说的话都是屁话是吧?
“我不去。”大姐非常抗拒,手往外一指,“就那前头,最破的那家。”
话音还没落,前面就传来哐铛一声巨响。
周围的人家砰砰砰的关上门和窗。
有人不满的嚷嚷,“大白天的,吵你妈啊,死了没钱埋是不是?”
“艹!闭嘴,再说老子拿菜刀削你!”
秦储沉默立在原地。
年少的记忆一瞬间涌上脑海里,粗鄙的骂声,狭小的生存空间,令人喘不过来气。
“这小姑娘又要遭罪了,真是造孽……”
秦储一瞬间偏头,目光如炬,“为什么遭罪?”
大姐被这幅突然严肃的神情吓得不轻,“柳英他爹打人很凶的嘞,见人就打,你可别去。”
秦储都没听完这句话,骤然往前走,走到最后成了跑,女孩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你妈的,嚎什么嚎!”
秦储一脚踹开了疏松的木门。
一个小姑娘缩在角落里,瑟瑟抖。
面前站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手里吵着一把扫帚,还是高粱杆编的,甩在空中,唰唰作响。
秦储一下就停住,被压制到心底的记忆被翻出来。
场景交叠,那个男人的面孔变成冯保男,瑟瑟抖的小秦储缩在角落。
记忆里也是一地狼藉。
动荡不安的恍若地震,仿佛下一刻就要天崩地裂。
“你是谁啊?妈的多管闲事!!”面前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
秦储滞在原地,手指都僵,年少时就锁在脖颈上的锁链一瞬间收紧,秦储在那场梦魇里喘不过来气。
“别疯,答应我好吗?”耳畔是秦澜抖的祈求,“以后都别生气,也别哭,你要控制自己,秦储。”
“别打人,别变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