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胸有成竹的笑完全僵在脸上,因为她看到了在堂屋里和张然滚在一起的村长,而原本出尖叫的王山,这会儿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张然的房门口,而本应该在这里的周远,完全没了踪影。
而此时,那两个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藏不住的许多话。
公媳扒灰,还是村长家!这可真是村里的一大谈资啊。
王山面色慌张,好像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此刻很是后悔,于是对王婶子说:“姑姑,嫂夫郎带我回来换衣裳,他在外面等我,我听见姑丈的声音,想着换好衣裳再出来,没想到……”
王婶子气急了,起疯来,先扯村长,又一巴掌打在张然的脸上,此时张然才是真正地清醒过来,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会儿堂屋里这么多人,公公还压在他的身上!
他被王婶子扇了两巴掌,这会儿恶狠狠地看着王山:“娘!是他,是他害我!”
王山瑟缩着站在一边,那两人这会儿心里也有都了成算,没有人注意到他低下头的时候,嘴角的那点笑意。
村长还醉着,这么嘈杂也没能叫得醒他,他甚至还抱了一下身侧的人,继续睡得香甜。
刚刚他们按照王婶子说的,打湿了王山的衣裳,张然说要陪着王山一起回去换衣裳,有人打掩护自然是好的。
但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张然就对着王山各种嘲讽:“贱蹄子等不及了吧,是不是恨不得马上就把人拉到炕上去啊?”
王山毕竟是个还没出阁的哥儿,他被羞得面色通红,只当做听不见张然的话。
张然却以为他软柿子好捏,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王山转头:“别说了。”
“敢做还怕别人说?”张然呵了一声。
“赶紧把自己卖了,给你弟攒彩礼钱。”张然呸了一声,“赶紧进去脱吧,最好脱慢点,让所有人来了都看到才好。”
王山见他越说越难听,但他还是忍住了,一回到房子里,张然就把他关在屋里,自己在堂屋里等着周远上门来。
他昨日找到的药瓶,是他平日跟孟兵用的药,他嫁过来的那天晚上才知道,孟兵竟然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他嫁过来就是守了活寡。
孟兵为了安抚他,才买了些房里的用的药,但即使是这样,张然也从来没得到过快乐。
越压抑他就越想要,直到他看到了周远,骨子里的痒意就越地明显,直到他听见婆婆的计划。
他才会有这个计策,哪怕今天不成事,周远也娶不了夫郎,那日后的机会就都是他的,反正周远在村里很横,就算是出了这种事,也不可能有人找他麻烦,更别提孟兵那个王八,他要是敢对自己怎么样,那孟兵不是个男人这事他也不帮他遮掩了。
只是没想到算漏了王山这个变数!
于是事情便闹开了,也没人管王山,王山便跑回了家里,至于他怎么跟家里交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村里是最藏不住事的,几乎是在那天晚上,村里就已经传开了村长跟他小儿媳之间的事情,有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是睡在村长家的床下,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然陈庆家中也听见了这件事,这会儿李欣也在院子里,陈庆按捺不住:“真的抓了个现行啊?”
李欣点头:“真的,村里康婶子和牛阿么,看得一清二楚呢,那张然见事情败露了,又攀扯他家那个什么侄儿的,好大一出戏。”
李欣想了想觉得不太对:“是我那便宜哥哥送村长回去的,他当时怎么不在?”
陈庆才说:“他说就喝了两口酒,就回来跟我喂猪来了。”
随后周远进门来,手里拿着另一套笔墨纸砚:“给你。”
李欣也不客气地接了下来:“跟我说说,我没第一时间在现场。”
周远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事儿本来是冲他来的,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没必要让陈庆知道。
“我就把人送回去放堂屋里就走了,谁知道后面那么多事情。”周远满不在乎,“天快黑了,你还不回家?”
李欣瞪他:“那你还不回去?你还没成亲呢就整天把人家家当自己家的,也不害臊”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陈庆赶紧当和事佬,他刚说两句话,就看见门口戚书宁的身影,他朝陈庆笑了笑:“我来接欣欣回家。”
李欣一听欣欣那两个字浑身冒鸡皮疙瘩,他抄起眼前的盒子就想揍戚书宁,但一看他风都能吹倒的那个体格,收回了手,把盒子递给他:“大哥给你的礼物。”
戚书宁一惊,看到里面是一套笔墨,想回绝,就听见周远说:“我们家只有你一个读书人,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