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担忧的隋简本人,此时却正看着一出好戏。
泰厄暗地里偷偷捏碎玉简的动作叫观察力细致入微的浮光看了个一清二楚。泰厄明显是在摇人,浮光想起此前隋简告诉他的事情,再结合那几个被抽取出来的客卿长老的记忆片段,他留了个心眼用忆影石将泰厄的小动作一一记录了下来。
想到那人很快就能赶来,自觉已经有了强力后盾的泰厄态度越目中无人,他想要仗着人多势众在那人到来前逼迫隋简交出鲛人族然后私吞,可浮光和赵随云却不是吃素的。
他们二人拦在了泰厄面前,浮光笑意吟吟的说:“泰掌门还未给我们两一个解释呢,这么迫不及待的转移话题,莫不是心虚了?”
浮光明面上又将泰厄派人暗杀他们二人的事情扯了出来,但在场的人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哪能看不出两人有意无意的在偏帮隋简?只是浮光的手段实在高明,谁也没办法指摘他什么。
别人为自己讨回公道何错之有?只是因为气上了头,选的时机不太对罢了。
泰厄从前就觉得这对狗男男碍眼,此时三番两次被他们坏了好事,恨得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他咬牙切齿偏还要装得无辜:“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并未派人暗杀二位,清者自清,至于二位信或不信我亦无法左右。”
“就算确有其事,那也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大是大非面前你我同为仙道门派,应当先放下恩怨共同进退才是。”
“亦或是说剑宗二位长老三番两次的阻拦,其实是与那大魔头是一伙的!”
泰厄舌绽莲花,黑的都被他说成了白的,未了还要倒打一耙。
场面陷入沉寂,安静得针尖落地可闻。
作为被指摘怀疑的当事人,浮光依旧气定神闲,好似对面疯狂输出的人是一条只会乱咬的狗一般,不甚在意。
他还没开口说话呢,倒是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充满讽刺意味的喷笑,而后听到有人小声嘀咕:“好不要脸喔,敢做还不敢认,放下恩怨跟你共同进退?怕不是转头就插人心口几刀了呢。”
那人小心翼翼刻意压低了嗓音,普通凡人或许听不到,但耳聪目明的修士却听得一清二楚。
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探出脑袋看戏的人参精说完以后立马被隋简揪了揪叶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咻一下缩回衣襟里装死。
而在场所有人都抿紧了唇低头忍笑,浮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眯眯的符合道:“瞧啊,还是明事理的人多。”
“是谁在背后说话!给我站出来!”
泰厄脸色铁青,他没管浮光讽刺意味十足的哂笑,而是目光狠厉的寻找着胆敢公然与自己作对的人,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不过是一条疯狗在无能狂吠,隋简看够了戏,此时只觉得索然无味。他目光瞥到在那群宗门世家弟子的后方,一条墨黑色的海蛇悄悄的从鲸鱼骨架后方探了出来,朝隋简疯狂的摇着尾巴尖。
隋简神色晦暗,他缓慢的闭眼又睁开,海蛇立马头也不回的溜走了。
隋简趁着众人不备,泰厄又被浮光与赵随云牵制,不动声色的闪身出现在打坐疗伤的鲛人族长的面前,忍着洁癖带来的不适一把抓住鲛人族长满是血污的肩膀,而后对众人勾唇轻笑道:“承蒙诸位往日的关照,特此为各位奉上了一份大礼,还请笑纳。”
话音还未落下,数百到剑影自他身后浮现,如暴雨践梨花般落下,反应不及的众人只来得及迅撑起一个灵力防护罩自保。
离隋简最近的浮光二人是承受剑意攻势最多的,但有赵随云这个人形兵器在,仅凭他一人一剑就将射杀向他们的剑影尽数击溃了,浮光只需要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后防止他人偷袭即可,从头到尾手都没有动过一下。
海水被这猛烈的力量冲击得卷起漩涡,等一切尘埃落定,除了残余的空间之力,哪里还有隋简和鲛人族长的身影?
“若不是你两从中作梗,今日又怎会让隋简和那些鲛人都跑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而且没能拖住隋简等那人到来,泰厄气得怒火中烧,他将矛头全指向了浮光二人。
其余一直观望的修士也纷纷口诛笔伐,指责二人没有大局观。
浮光却冷笑一声,将锅甩回泰厄头上道:“若是泰掌门没想过独吞鲛人派人暗杀我们二人,又怎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
“强词夺理!”
泰厄既气愤又心虚,他心中一狠,修士为争夺资源身死道消在修仙界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里只有浮光二人是剑宗的,他带来的人无一不是与自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算自己将浮光二人杀了,也没人敢透露出去是他做的,除非他们都想承受来自剑宗不死不休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