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影咬着唇,一时哑然。
她怎么会知道这人是府上的六公子,只是瞧着那姑娘危急才出手相救的。
沈昭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匆匆赶来的
沈肆打断:“四妹妹,林姑娘才到侯府自然不可能事事知晓,你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沈肆行至林惊影身前,抓着林惊影的胳膊将人上下打量了好一番,确定未曾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宋婉清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沈昭被他气的够呛,放着自己的正妻不理,竟把一颗心都放在外头的姑娘身上!
萧承宴冷眼看着,微凉的目光自宋婉清身上扫过,他神色平淡,可唯有萧承宴自己知晓,风平浪静的外表下其实内里的骨血都在沸腾滚烫,那股子汹涌澎湃的在心底翻腾,激得他握着剑柄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嫁进侯府为沈肆守寡三年,如今夫君死而复生,却不曾多看过她一眼,只对旁人殷切备至
既如此,又为何要做这个侯府的大娘子?
老太太心中气恼,没什么好脸色给林惊影:“姑娘只是在我沈家借住,许多事还是不劳姑娘费心了。”
萧承宴是她的心头肉,林惊影同萧承宴对上她自然护着自己的宝贝孙儿。
林惊影委屈的眼眶泛红,她自幼娇宠,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何况今日之事依她看并没有半分错处,而是行侠仗义的义举!
“我只是看这位姑娘危在旦夕才出手相助,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垂下头,哽咽着向沈肆解释。
沈肆知晓林惊影脾气虽有些娇蛮,可性子却是不坏的,他并不想让侯府人对她有什么误解:“惊影并无恶意,只是救人
心切。”
说罢回过身,将林惊影护在自己身后:“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竟惹得六弟在女客院落动了刀剑。”
萧承宴手拄着剑柄站定,他黑长的睫低垂着,整个人都陷入在低迷的气压中,直到听见沈肆的话他才缓缓抬眸,开口便是讥讽的话语:“长公子是在为谁出头?若我没记错这侯府的大娘子应当另有其人吧。”
沈肆面色微凝,他拧眉看向自己这位六弟弟,萧承宴幼时一直养在丹阳长公主膝下,二人相处时间并不久,实在算不得亲厚,虽不亲厚,可也绝不至于叫他对自己如此针锋相对。
这宋氏到底给府里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引得这么多人相护?
“侯府大娘子?”林惊影抓着沈肆的袖口,再压抑不住心底的委屈,她通红着眼圈开口:“你们都说她是候府大娘子,可娶她进门的时候知远哥哥并不在候府,那时他正在黎州,这亲事他未曾点头,他喜欢的人也不是宋婉清!”
林惊影哽咽着说完,侧目看向站在沈昭身侧的宋婉清,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端的是与世无争人淡如菊,她看似样样不争无为,却占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林惊影不免得恨上宋婉清,可又觉得这人实在傻的厉害,明知嫁进侯府要守寡,却还是嫁了进来。
听说她还是先璟伯爷的独女,既出身勋爵人户,又何至于蠢笨至此?
老太太实在
是看不下去,她本就不喜林惊影,怎会容她撒野:“林姑娘,你到底还未嫁入沈家,凭何对我沈家事指手画脚!”
林惊影还想为自己辩驳几句:“纵使我不是沈家人,可欺辱女子绝非君子所为!”
她还没说完就被沈肆拽回了身后,可这话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众人耳中。
“欺辱女子?那你可知这柳姑娘做了何事?”萧承宴嗤笑一声,缓缓道:“她对我下药,欲谋不轨,这般下作行径我便是杀她一百次也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