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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清今日实在是累极了,西跨院发生的事在眼前一遍遍闪过,她心头发堵,斜倚在榻上愣神。
念柳气鼓鼓的从外头进来,一进门就同她抱怨:“姑娘,长公子他把那个劳什子的林姑娘安置在朝晖苑了!长公子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忘了您才是这侯府的大娘子吗?”
宋婉清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声音有气无力的:“随他去。”
念柳不依不饶:“姑娘您也太好性了,那朝晖苑同长公子的墨竹斋那般近,依我看就不用特地把人安排在朝晖苑,直接把人接到墨竹斋算了!”
宋婉清心头乱的厉害,也没心思去理会念柳说了什么,她想着柳英茹,总有物伤其类之感。
同为庶女,父母亡故,在嫡母手下日子艰难,她同柳英茹一样,都是可怜之人,柳英茹虽被老太太接进候府,可老太太给她找的那门亲事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柳英茹不愿听命要为自己争一争,可到头来害的自己的奶娘替她惨死。
那她呢,她为自己争,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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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此番回京是立了大功的,他深入敌营潜伏多年,斩杀西戎大将那博尔首级,算是得胜还朝。
三年前沈肆本就在边关赢了胜仗,又加此功,圣上龙颜大悦,加封沈肆为三品银青光禄大夫,又赏了诸多珍奇宝物才算干休。
沈肆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宁远侯沈予铮也正
巡营回来,父子二人多年未见,一时相见沈予铮竟哽咽难言,良久才道:“回来就好。”
“随我去见过你祖母。”沈予铮对沈肆道:“她这些年十分记挂你,你应当多到松鹤堂去尽孝。”
父子二人穿过游廊,沈肆道:“儿子这些年也十分记挂家中,十分记挂父母亲同祖母,只是迫于形势所逼不能同家中联络。”
沈予铮怎会不知他难处,都是行伍出来的,沈肆卧薪尝胆自不可能同汴京消息往来,他并不怪他,只心疼这个长子在外受了太多苦。
父子二人闲话许久,沈予铮忽然问道:“你眼下可把伤都养好了?那西戎贼人实在可恶,当年你重伤不知所踪,全家都以为你死了,尤其是你母亲,几乎要哭瞎了眼。。。。。。”
沈肆点了点头:“都养好了的,惊影将我救下后找了大夫为我医治,都好全了。”
沈予铮道:“她是个好的,可你如今已有妻室,这也是阴错阳差。。。。。。”
沈肆跟在沈予铮身后迈过青石小径,神色晦暗不明。
沈予铮以为他当年是被西戎人所伤,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射向自己的那支箭,是同袍所赠。
要杀他的不是西戎人,而是大梁人。
松鹤堂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其中包括沈肆的庶弟,沈随。
沈予铮只有沈肆一个嫡子,可爵位总要有人继承,沈肆不在汴京的这些年,这些庶子当中三公子沈随
最为年长,身上也已有了功名,是除沈肆外侯府里最有可能继承爵位的人,沈予铮也十分器重他,甚至昨日的巡营,都是带着沈随一同去的。
沈肆才走进松鹤堂,沈随就迎了上来,“兄长。”
多年不见,沈随似乎又长高了些,同沈肆站在一处兄弟二人倒显得十分兄友弟恭。
沈肆不咸不淡的应下,在沈予铮下首落座。
沈随表现的无半分异样,即便如此沈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他细细打量着屋中的几个庶弟,希望从他们面上看出些什么。
可环视了一遭,并无半分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