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脸上这道伤宋婉清有五六日没给老太太请安了,养了这许久脸上也好全了,早早的就到了松鹤堂给老太太请安。
松鹤堂里萧承宴正坐在老太太下首,祖孙二人正叙着话。
见宋婉清来萧承宴偏头望过去,视线随着宋婉清脚步移动,宋婉清给老太太问过安,又侧身朝萧承宴道:“六公子。”
萧承宴“嗯”了一声,面上淡定瞧不出端倪,喉结却滚了又滚。
宋婉清落了坐,实则她从前常在松鹤堂遇见萧承宴,萧承宴孝顺,只要没有公务都会来给老太太请安,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自那一夜过后,宋婉清连听见他的名字都要觉不自在,更别说如今二人面对面坐着了。
老太太许久没见宋婉清,先是问了她的伤处,细细看了确定都医的没留下疤痕了才放心,“那个林氏是个轻狂的,可惜她是府上贵客,发落不了她,否则真不能轻饶了。”
宋婉清淡笑道:“本就是些小事,何必劳烦祖母动气,况且这事的确是我的不是。”
老太太弯了唇角,宋婉清这识大体的性子才堪得上是一府的主母:“你是个好的,我是知道的,往后这候府的中馈交给你我也能放下心来。”
“过几日府上要办答谢宴,这是你第一次操持宴会,无比要办的热闹喜庆,不能叫人看轻了咱们候府去,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这宴会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老太太交代完了,又想起她之前交代让萧承宴找人打的一副红宝石头面,道:“你前几年孀居,没置办什么好的钗环首饰,现在肆儿回来了,又被圣上加封,不好叫人看了笑话去,我前些日子托宴儿找工匠特地为你打了一副赤金的红宝石头面,省的你婆母知道了说三道四,这钱没从公中上出,是我自己给你打的,等那日你戴上,也好摆摆大娘子的款儿,不叫旁人看轻了你去。”
老太太道:“宴儿,给你嫂嫂打的头面可带来了?”
萧承宴轻轻撩了撩眼皮,神色惫懒:“实在是对不住嫂嫂,今早出门时忘了带,等会儿我叫常安给嫂嫂送去。”
“何必让常安再跑一趟。”老太太指了指宋婉清,“你嫂嫂回烟渺阁正好经过你院子,一道拿了就是。”
“你如今是新贵正忙,许多事都要上下打点,常安能干,非是些要紧的就使唤旁人去,常安是离不了你身的。”
萧承宴点头称是,老太太又把目光落在宋婉清身上:“不是祖母说,如今候府里住了个林惊影,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当务之急是你同肆儿!”
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指尖隐隐泛了白,萧承宴把茶杯放在桌上,眼神从宋婉清脸上扫过,她抿着唇,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这笑容看的萧承宴心头一紧。
听到老太太说沈肆,宋婉清笑得局促,沈肆回府这么多日都不曾在她屋子里安
置过,也不怪老太太着急。
“肆儿如今被那个林惊影缠的厉害,可到底你才是他的正头娘子,你得上心些。。。。。。等你同肆儿有了孩子,这个大娘子你才坐得稳,任谁也动摇不了一分。”
宋婉清脸上彻底烧了起来,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萧承宴忍了许久,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子对老太太道:“书房里还有些事,就不陪祖母了。”
萧承宴才上任不久,许多事都要经他之手,自然是忙的厉害。
“你快些去,公事是最要紧的。”老太太忙道:“婉清你同宴儿一起去拿了那套头面回来,省的再麻烦。”
“是,祖母。”行过礼后宋婉清就跟着萧承宴一齐出了松鹤堂。
萧承宴带着常安走在前头,宋婉清和念梅跟在二人后头慢慢行着。
萧承宴步子大,心里憋着火气走的就更快,没几步宋婉清就跟不上了,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常安正想着要不要提醒自家主子走慢些,就见萧承宴的步子放缓下来,这是要等着宋婉清的架势。
萧承宴有意等她,宋婉清却不想追上去,二人就这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行到了萧承宴的院中。
才过了院门,常安忽然惊呼一声:“念梅姐姐,我忽然想起件事需要姐姐帮衬,姐姐可得帮帮我!”
念梅挂念着宋婉清不肯去,可常安一再纠缠,念梅只得把目光投向宋婉清:“姑娘
。。。。。。”
宋婉清轻轻咬着唇,无奈道:“那你便随他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