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叫那个林惊影掌家不成?”一出松鹤堂念柳就忍不住问宋婉清,“姑娘,您可得想想法子啊!”
她家姑娘才掌家多久,老太太就要塞个林惊影来分权,这对牌钥匙还没捂热乎呢,难不成要给了那个小蹄子?
念梅也替宋婉清着急,不过她更稳重些,知道这事不好在外头讲,瞪了念柳一眼让她闭嘴:“混说什么,没得叫人听去。”
回到烟渺阁里宋婉清吩咐念梅道:“去抱几本账册来,我明日有用。”
她自然是不愿意把掌家权让出去的,可老太太交代下来的事宋婉清又不能不做,既然林惊影要跟她学掌家理事,那就从账册学起。
沈肆不知老太太叫林惊影跟着宋婉清学掌家事,他这几日忙着宴饮应酬,回来就在墨竹斋睡下,说起来有三五日没见过宋婉清了,明日是入宫谢恩赏的日子,沈肆才结束了宴席回府直奔烟渺阁而来。
院中小丫鬟们正忙着洒扫,见他来想要通报被沈肆拦下:“大娘子在屋里?”
香兰被沈肆问的脸红,断断续续道:“是。。。。。。是呢。”
沈肆大步迈进房门,他撩开御寒的门帘,一眼就瞧见紫檀桌里头趴着的一人,他刚想说原来宋婉清也有如此惫懒的时候,就见那人抬起头来——是林惊影。
“你怎么在这里?”沈肆皱眉,又瞅见一旁站着修剪花枝的宋婉清。
林惊影
对沈肆这话很不满意,怎的,她还不能来这烟渺阁了?
“知远哥哥”四字卡在嘴里,林惊影坐直了身子,眼神哀怨:“长公子说的好生奇怪,我怎的不能在这里?”
宋婉清修剪掉歪斜的梅花,把黄铜小剪放在窗边,“长公子来了怎的也没人通报?这些人如此惫懒,实在该打。”
沈肆道:“不怪她们,是我不让通报的。”
林惊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她颇为不愿的起身,走上前站到沈肆身边拉着沈肆到了桌案前,指着那些账册告起状来:“知远哥哥快看,祖母叫我跟大娘子学理家,大娘子却只叫我抄账册,她这是在故意欺负我。”
宋婉清觉得头疼,这林惊影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沈肆一来便又出了那娇纵的样子。
她解释:“林姑娘要学掌家,便得把候府的账册都摸透了,我叫你抄账册也是为你好。”
林惊影鼓着腮帮子道:“明明是你欺负我,知远哥哥你看,她叫我抄了这么多还不许我歇息!”
沈肆往桌上看了两眼,不过才写了两三页而已,如今日薄西山,她定然来了许久,又能累到哪里去?
林惊影抓着他的胳膊晃起来,像是有了大人撑腰的小娃娃一般撒起娇来:“知远哥哥你瞧见了,你快告诉大娘子,祖母是要我和她一起理家,不是要我抄这些账册!”
宋婉清的脸色已经青白下来,沈肆想起那日宋婉清对自己说过的
话,她应当是十分看重这掌家权的,沈肆瞥了林惊影一眼,道:“若是觉得难,大可以不学,府里不缺账房。”
林惊影被沈肆这话堵的脸憋的通红,最后哼哧哼哧蹦出一句:“知远哥哥小瞧我!我是一定要学的!”
沈肆无奈,又看向窗边的宋婉清。
宋婉清捋了捋衣袖,神态自若的给沈肆倒了盏茶水:“长公子今日来有何事?”
沈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日来寻她定然是有要事的。
沈肆到:“明日初六,是进宫谢赏的日子,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