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担忧,宋婉清摸了摸念梅的头,“不必替我担心,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表现的越软弱,夫人就觉得越觉得我好拿捏,这次她知道了是我告诉的侯爷,说不定还会对我忌惮几分,不敢轻易刁难了。”
“更何况这事实在重大,我一人是处理不了的,总不能告诉长公子让他去处置自己娘亲的事吧?告诉老太太也不行,老太太和夫人不和多年,倒是显得我有意似的,只能告诉侯爷了你说是不是?”
念梅叹气,她家姑娘走一步看十步,这日子过的也太累了些。
只怪自己姑娘没个好出身,若是姑娘是嫡女,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糟心事,更不用被像个物件儿似的嫁来这家。
看她忧愁,宋
婉清抬手弹了下念梅的脑门,道:“别想有的没的了,有着功夫还不如去探探夫人院子里的动静,也好有个应对。”
念梅应下,悄声的去了姜氏院外。
沈予铮怒气冲冲的把桃红扔进院子里时,姜氏正兴高采烈的和女儿沈媛吹嘘要给她买一套赤金的头面,好让沈媛在春日宴上出风头。
母女两个正讨论花样呢,桃红就鼻青脸肿的被扔了进来,沈予铮破门而入,吓得沈媛躲在姜氏后头。
“阿。。。。。。阿爹。。。。。。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姜氏护着女儿,叫道:“你发什么疯!”
待看到桃红时,姜氏的声音陡然弱了下来:“桃。。。。。。桃红。。。。。。你不是应该在。。。。。。”
“她应该在哪儿?在烟柳巷吗?”沈予铮命人关上房门,露出个讥讽的笑来:“你我夫妻多年,我竟然今日才看透你,姜浅丝啊姜浅丝,你是为了银子脸面都不要了啊!”
“你。。。。。。侯爷你都知道了?”
“借由头支取公账,拿着府里的钱去放利子钱,姜浅丝,你是真能耐了啊!”
姜氏脸色涨红,她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叫过名字了,尤其是还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姜氏气的眼眶发热。
她是支银子放利子钱了,可这事儿侯爷怎么会知道?
她自认做的隐秘无比的,是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
她想了一圈儿,莫不是宋婉清查了账册?叫人跟踪了
桃红?
“呵。”姜氏咬牙:“是不是宋婉清这个贱人告密了?我说她怎么查账查的这样勤,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看我不去撕了她的嘴!”
“你省省心吧!还在这里攀扯旁人!”沈予铮拦下姜氏,一掌拍在桌案上,桌案上放着的茶具被震得七倒八歪,沈媛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阿。。。。。。阿爹。”
姜氏也害怕,可为了护着沈媛她逼着自己撑足了气势:“我一猜就是她,宋婉清个吃里扒外的,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侯府好,夫君你为何这样凶我!”
说着姜氏开始哭起来:“我嫁给夫君你这么多年,如今掌家权也没了,自己的月例银子又不够用,问你要了多少次你都不肯给,我不过想法子赚些钱罢了,等挣到钱就把这些银子还回去,偏你听了小人挑唆来这里与我较劲!我实在是命苦啊!”
“当初是你非要娶我的,把我娶来又不肯好好待我,前前后后纳了几房妾室,我都不曾说过你,还有你那个表妹香姨娘,我又何曾多说过你一句,我不过是想花销银子了,非要这样上纲上线的来找我的茬儿,我看我这个侯爵夫人还不如不做了的好!”
姜氏扑进沈媛怀里,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沈媛抱着自己母亲,胆怯的目光落在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桃红身上。
这桃红怎么这么傻,让她办个事都办不明白,还害的阿娘被父亲斥骂!
姜氏这一哭
就停不下来了,哭的让来问责的沈予铮都无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