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宋婉清不解的问他。
萧承宴歪了歪脑袋,语气温柔仔细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可是嫂嫂。。。。。。兴许是受伤手上没有力气,有些解不开。”
宋婉清快被这话气笑了,没力气?
那方才抓自己的那只手是谁的?所有的力气都放在自己身上了是吗?
她脸色冷下来,“你到底要不要上药,不要的话请你离开。”
话音刚落,萧承宴腰间的革带,啪嗒一声——开了。
革带掉在屋里铺着的大红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萧承宴的衣袍散开,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来,宋婉清这才看清楚,不止后头,萧承宴的胸膛上也有斑斑血迹。
萧承宴抬起胳膊去脱外衣,可脱到一半动作却戛然而止,他望向宋婉清,眼睛湿漉漉的,让宋婉清想起了她年幼时在乡间庄子上,见过的那只通体雪白的大狗,那大狗也是这样一双湿漉漉的眼,
次次看的宋婉清心软,把自己的吃食分给它一半。
“嫂嫂,能否帮帮我?”萧承宴有些为难的开口,配上他双漆黑的眸子,宋婉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且看他这样子的确十分难受,宋婉清想着速战速决,便走近替他慢慢的将外袍褪下。
外袍褪下后,宋婉清这才看清楚,萧承宴的后背几乎要被鲜血浸满了,她后退两步,打开了药瓶放在一旁。
帮着萧承宴轻轻将中衣脱下,露出后背的伤处来。
那是一处贯穿伤,此刻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来,若非知道常安给他上药包扎过,宋婉清真要怀疑是不是他从未管过这伤口。
“嫂嫂害怕吗?”药粉敷到伤处,萧承宴忍不住绷紧了后背的肌肉,他声音有些颤,但仍轻声细语的:“嫂嫂,若是怕,就不必管我了。”
说着萧承宴竟要将中衣穿上,被宋婉清一把摁住了胳膊,厉声道:“不许动!”
“是你求我给你上药的,怎么,如今嫌疼了?”
宋婉清的语气算不上好,萧承宴却听得满心甜蜜:“怎会?多谢嫂嫂。”
宋婉清冷哼一声,把纱布从萧承宴胸前绕过,二人对视,呼吸交缠,仿佛回到了在厢房的那一夜。
宋婉清有些失神,手上动作重了些,萧承宴身子一颤,灼热的呼吸打在宋婉清面颊上,两人耳根同时烧了起来。
清甜的梅香和檀香交织,宋婉清盯着萧承宴的眼眸,从中
看见了自己无措的脸。
她回过神,直起身子,把药瓶放在了桌上:“已经上好药了,六公子还是回去吧。”
她忍不住嘱咐道:“你伤的这样重,不应该在山上多待了,你伤情反复,还是应该快些回侯府养伤的好。”
萧承宴避而不答,却直白问她:“嫂嫂是在担心我吗?”
宋婉清被问住,欲盖弥彰的到了铜盆边净手,她洗好手,给自己倒了盏茶水小口抿着:“既然已经上好了药,六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吧。”
“好。”萧承宴慢吞吞的捡起地上的外袍,因为衣料浸血,他穿起来有些费劲儿,宋婉清就倚着门边等着,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宋婉清绕到窗边看了,竟然是沈肆。
她落下窗子,拉过还在穿着衣服的萧承宴,“沈肆来了,你快些躲起来。”
“为何要躲?”萧承宴系着中衣的带子,低头望着满目惊慌的宋婉清,他眼眸深邃,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稍不注意就能叫人深陷其中。
“嫂嫂在怕什么?”他一字一句的低语,听得宋婉清寒毛竖起,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