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宴点头:“太夫人的意思是,若是母亲病重,不来也是一样的。”
可丹阳怎会不去?
她扯了扯嘴角,“我是一定会去的,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侯府变样了没。。。。。。不止我要去,你也要给沈三爷下帖子,邀他去你的冠礼。”
丹阳抬手抚着萧承宴面颊,好像透过他在看着旁人似的:“儿啊,你的冠礼,沈三爷怎么能不到场呢?”
碧荷忧心忡忡的望着丹阳:“公主——”
萧承宴对上丹阳的眸子,那双眼眸漆黑如墨,上挑的眼尾纵使是她消瘦到如此地步,仍能看出迤逦的风情。
“可是。。。。。。沈三爷应当是不会来的吧?”
丹阳笃定的摇头:“他会来的,你只管去
下帖子就是了。”
“切记,要以沈家六公子身份去下帖子。”丹阳握住他的手,眼尾泛红,“只要你照我的话做,沈三爷是一定会到场的,沈家六公子的及冠礼,这是他儿子的冠礼,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去呢?”
丹阳说着,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含在眼中的泪大颗大颗的落下,萧承宴垂下头,遮去了眼中翻涌的墨色。
“公主,您今日该歇息了。”碧荷拿着帕子小心的替丹阳擦泪,“今日您已经耗费了太多精神,还是随奴婢去安枕吧。”
她扶着丹阳起身,将人扶去了内殿歇息。
碧荷落了内殿的帷幔,她从里头出来,发现萧承宴还跪在原地。
“公子怎跪贵着,小心膝盖。”
萧承宴嗯了一声,撑着桌面起身,碧荷看他失神,劝道:“公子不必伤心,公主殿下还是疼您的。”
萧承宴没回话,只问碧荷:“今日母亲的状况比往常要好许多,是太医的药起了效用?”
碧荷点头,遮掩下眼底的慌乱和不忍:“是,太医的药有了用,不然公主今日也不会清醒这么久。”
他往层层的幔帐里望去,丹阳已经歇息了,人影在帷幔里看不真切,“只要母亲有好转就好。”
碧荷看他想走连忙道:“公子今日在这里用膳吗?公主许是要睡到晚上了,公子刻可以陪着公主一起用晚膳的。”
萧承宴只摇头:“算了吧,母亲应当是不愿意见我的,她醒来
后劳烦姑姑告诉她,我会给沈三爷下帖子,请母亲等我冠礼那日,到侯府观礼。”
宋婉清转身离去,碧荷轻轻叹了口气,复走入内殿之中。
出了公主府,常安牵了马来:“公子,咱们的人来报,永昌伯明日就能抵京了。”
萧承宴挑眉:“从黎州到这里,他竟来的这么快?”
常安应:“可不是呢,一路上快马疾驰的,马都跑死了好几匹。”
这话说完常安牵着的马忽然嘶鸣一声,马蹄不安的走动,常安见状赶紧凑近安抚:“说的不是你,不叫你死。。。。。。”
萧承宴一掌打在那马脑袋上,通体漆黑的宝马立刻安静下来,萧承宴道:“永昌伯这是得知女儿在汴京受苦,赶着来给林惊影撑腰来了。”
“是啊。”常安心疼的摸了摸萧承宴打过的地方,这可是一匹好马,常安平素好吃好喝对待着,怎么到了自家主子这里说打就打?
“一路快马加鞭来的呢,就是为了给林姑娘撑腰,长公子把永昌伯进京的消息瞒得死死的,现在大娘子院里还不知道呢。”
“要你做什么的?”萧承宴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还不将消息透露给大娘子,好叫她有个准备。”
“是。”常安应下,又踟蹰道:“只是告诉了大娘子,大娘子恐怕该担忧的食不下咽了吧?”
那可是军功赫赫的永昌伯,现在永昌伯要来给自己女儿撑腰了,大娘子身后无人,怎么
斗得过林姑娘啊!
眼前浮现出宋婉清的面容,萧承宴眉眼微弯:“不会,她看似柔弱,实则性情最为坚韧,就算有再多的艰难苦险,也不算什么。你把这消息透露给她,叫她有些准备,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等我回了侯府就把消息告诉念梅姐姐,公子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