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沈肆手里的茶盏停在空中,他身子一僵,没想到林政问的这样直白。
沈肆把茶盏放在林政面前,避而不答:“这是今春的新茶,伯父尝尝。”
林政杀伐多年,和沈予铮一般周身肃杀尽是戾气,他看了沈肆一眼,眉眼压低,是要动怒的前兆:“长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要用茶来堵老夫的嘴吗?”
沈肆摇头:“伯父息怒,只是婉清她为我守了三年寡,于我也是有情义的,若是我将她休弃,定会惹人诟病,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惊影,我愿意娶惊影为平妻,让她和婉清平起平坐,不分大小,我以性命起誓,必定对惊影珍之爱之。。。。。。”
“荒唐!”沈肆还没说完就被林政打断,他铁青着脸色:“我家惊影是嫡出,你叫她和一个庶女平起平坐,你当我永昌伯府是没人了不成?”
沈肆连忙解释:“我并非是折辱惊影的意思,只是婉清为我守寡三年满汴京人人皆知,若是我为了迎娶惊影将她休弃,这对婉清也是不公平的!我向伯父起誓,我定然会好好对惊影,绝不叫她在侯府受一丝的委屈!”
林政冷眼看他说完,满脸尽是不耐之色,他是父亲,怎么会舍得叫自己的亲女儿受委屈,惊影在黎州时纵情恣意,凭何到了这汴京就要任人摆布了,他林政的女儿,谁都不能欺负了去!
“你说宋婉清为你守寡三年对你有恩,
我儿还曾在乱军中救过你的性命,你若是将这件事忘了可需要我讲给你听?”林政说着,话里怒气重了几分:“若是要娶惊影,便要休弃宋婉清,娶我女儿为正妻,我林家,不认什么平妻!”
沈肆满脸为难:“伯父。。。。。。”
林政看他这优柔不决的样子,只恨不能将沈肆痛打一顿,他家女儿虽然性子娇蛮,可有那点比不过一个破落门户的庶女,东平伯府败落人人皆知,沈肆为何不愿意同宋婉清和离?
是觉得那女子貌美,被迷了心智?
林政气道:“我家女儿也不是没人要非要塞来你侯府的,若不是当初在黎州你答应我会娶她,我也不会叫她一个姑娘千里迢迢跟着你回来,如今你身居高位了,房中也有美妻,是否是不把我家女儿放在眼里了?”
“若是如此,我今夜便将我家惊影带回去,她是个单纯的,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你若要辜负她,也别怪我将她许给旁人!”
林政说完,作势要离开,沈肆赶忙将人拦住:“伯父说的什么话,我对惊影的情谊你也是看在眼中的,怎好将她许给旁人?”
先不论他诺言在先,只凭林惊影对他的情谊沈肆也是一定要娶她的,不然他岂不是真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林政听他这么说怒火略略消减了几分,他看着沈肆,继续道:“我说这话也只是想让长公子知道,汴京高门众多,我女儿纵使不嫁
来侯府,也是有其他勋爵人家抢着要的,也并不是非你家不可的!”
“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若是要娶我家女儿,便要休弃宋氏女,长公子自己好好想想吧!”
沈肆迟疑一瞬,斟字酌句的道:“伯父的话我记在心里了,还请伯父放心,我定然会给永昌伯爵府一个交代。”
林政得了他这话,才满意了些,他也并不是即刻就要逼着沈肆休弃宋婉清,若是沈肆一口答应下来,林政还会觉得沈肆这人太过冷血无情,不放心将女儿交给他呢,林政要的不是过沈肆的一个态度而已。
他方才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吓吓沈肆,当初林惊影执意要跟沈肆一同回京,他阻拦不住,想着沈肆过些时日便会上门提亲,谁料沈肆已有正妻,这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现在全汴京都知道林惊影住在侯府里,若是沈肆不娶他女儿,他女儿白白坏了名声,恐怕将来出嫁都是问题。
他今天这样咄咄逼人,也是为了叫沈肆赶快提亲,将林惊影娶进府里,总不好这样一直耽搁着他女儿,况且惊影那脾气的,认准了沈肆,是万万不会更改的。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竭力帮着。
沈肆道:“说了这许久了,伯父去用些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