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桐,以后你做手术的时候听听圆舞曲吧,施特劳斯的就很好,虽然俗了点,但不会让人阴郁,柴可夫斯基有些激动和情绪化,不适合手术时听。”果果忽然道。
傅桐放慢脚步扭头看她,“我不喜欢听圆舞曲,吵得很。”
果果道:“你应该改变一点,不然你会越来越看别人都不顺眼,有时候,人俗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你生活在红尘里,难道还想超然世外?”
“嘿嘿,你这丫头……”傅桐莞尔笑着,语言最终被动作取代,以一个呵护的姿势揽着她的肩,哪怕人再多,也不担心她会走丢了。
“你知道吗?”果果凑在傅桐耳边低声道:“我刚到北港的时候,还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小诚呢。”
“我喜欢他?你要不要这么搞笑……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傅桐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果果。
“一种感觉。”果果自语道,走到人多的地方,下意识的拽着傅桐的衣服。
“我跟他怎么了,给你这样的感觉?你得跟我说啊,不然别人也这么想怎么办,我清白的名声不能被他玷污了,他那种喜欢给小寡妇挑水的人,我可不想与他为伍。”傅桐大笑着调侃。
果果听他这么挖苦陆诚睿,小脸刷一下拉下来,不高兴道:“你嘴巴真毒,有你这样的朋友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什么给寡妇挑水,人家那是慰问军属,关心战友遗孀。你真看上他,他也不会看上你,你这个人眼睛里没有别人,把谁都不放心上,顶着救死扶伤的名号,其实每次都当成活体解剖,假仁假义假慈悲,披着人皮的大尾巴狼说的就是你。”
傅桐又是一阵笑,没想到自己几句玩笑话把这丫头给逗生气了,陆诚睿那家伙还一再否认跟她好,听到这丫头这番为他打抱不平的话,看他还好不好意思再否认。
看到他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果果涨红了脸,没好气道:“你笑什么笑,你就是没有他善良。”
“好好好,我不善良,我是个大坏蛋总行了吧,我说他一句,你骂我十句,是不是非得把我骂成筛子你才能解恨啊。”傅桐缓和气氛的说。
“我就是不许你说他,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就把你头毛摘光了,让你丫当秃驴,你且凉快着看吧。”果果倔强的不依不饶。
傅桐笑着跟她眨了眨眼睛,“这么护着他,你喜欢他?”
“怎样?你羡慕嫉妒恨啊?”果果歪着脑袋抿着嘴唇,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也许吧。”傅桐淡淡的叹了口气。
果果继续道:“你不对别人敞开心扉,别人又怎么会对你敞开心扉呢,就像刚才,你明明对你的女朋友很不满意,却不告诉她原因,而是跟她生闷气,你这样,谁知道你怎么想。”
傅桐道:“你怎么知道小诚就不是这样?男人跟你们女孩哪里能一样呢,什么事都拿出来说一番,岂不是成了碎嘴子。”
“他不这样!”
“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
两人对望一眼,各自移开视线。果果琢磨着傅桐的话,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真的了解陆诚睿吗?
另一边,郭赟搭乘早班飞机到湛江,又从湛江驱车前往北港,在车上打电话给果果。
“你在广州?你跟谁去的广州?”郭赟既好奇又不放心的问。
“跟傅桐,他到广州探亲,我就跟他过来了,过两天我就回去,郭叔叔,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能照顾好自己。”果果打消他的顾虑。
“好吧,你自己注意点,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早点回来。”郭赟深知果果性格,那小丫头说风就是雨,她爸爸都拿她没辙,自己就更拿她没辙了。
这小鬼头不在也好,郭赟想了想,忍不住按下另一个号码,离开北港十多天,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江瑟瑟正在给一个来看病的女兵写病历,手机响了以后,也没看号码就拿起来接听,对方自报家门吓得她把手里的手机滑落在桌上。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瑟瑟,我是郭赟啊,瑟瑟——”郭赟听不到她声音,只听到一阵稀里哗啦,说不出的奇怪。
女兵看到一向冷静的江医生惊慌的将电话掉在桌上,好心的问:“江医生,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嘿嘿,手滑了。”江瑟瑟讪笑,拿起手机,当机立断的把郭赟的电话掐断了。
听到嘟嘟的挂机提示音,郭赟纳闷的看了看手机,心说,那个女人怎么一接到自己电话就把电话挂了,他又不是食人魔,她就那么怕他?
还是……她讨厌我?郭赟打死也不承认这第二个可能。她越是惧他如虎,反而越激发了他尽快见到她的念头,哥们儿玩的就是心跳,郭赟越想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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