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初尘同时让司机掉头,也赶往天微小区。
看着收到的照片和文件,路初尘的神情越来越冷。
原来,是这样。
路初尘拨通老太太的电话,漠然叫了声:“姨祖母。”
他拨打的是老太太的私人电话,24小时开机。
不过,接电话的人,却并不是老太太,而是裴家长子裴宴钦。
裴宴钦意外的说:“是初尘啊?妈已经休息了,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事吗?”
姨祖母休息了,找大伯也是一样。
路初尘开门见山的说:“大伯,这几年,二叔为裴茵禾做的事您知道吗?”
裴宴钦平静的脸上,出现裂痕,叹息说:“果然是瞒不住你,血浓于水,她毕竟是你二叔的孩子。”
“当年的事,只是个意外。你二叔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总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
路初尘冷笑:“大伯,二叔要是有心,就不会连名字都给她,在他心里,五年前死的,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许家人罢了!”
裴宴钦欲言又止:“初尘……”
路初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问:“裴茵禾现在在家吗?”
裴宴钦回答:“在,这几天她脑子清醒,正常乖巧了不少,刚刚吃过饭,回卧室后,也没哭闹,护工说已经睡下了。”
路初尘望着平板上的照片,冷眼看着车窗外的人流。
裴宴钦察觉到不对劲,问:“初尘,是出什么事了吗?”
路初尘回答:“有件事,牵扯到了她,怕之后闹到你们跟前太难看,就想先提前跟姨祖母说声抱歉。”
裴宴钦语重心长的说:“初尘,希望你能理解你二叔。”
“他命不好,如今只有茵禾一个后。苗坏了,那也是自己的种。如果她做错了事,请看在你二叔的份上,再饶她一回。”
路初尘问:“大伯,您知道孩子吗?”
裴宴钦疑惑问:“什么孩子?”
路初尘沉寂片刻,冷漠的说:“裴茵禾在外头有个孩子。”
裴宴钦面色冷峻,“你的意思,茵禾在外头和人生了孩子?确定吗?”
看来大伯并不知情,这么说,姨祖母或许也不知情。
路初尘不由得想起,家宴那天,老太太突然火,是不是与裴茵禾有关呢?
不由得嘲讽说:“原来这几年,二叔不仅替她遮掩,还瞒着你和姨祖母帮她擦屁股,真是位好父亲。”
听得裴宴钦在电话另一端陡然沉默。
路初尘:“大伯,家宴那天,我妈遭遇了什么,相必你们都清楚,只是看在姨祖母过寿的份儿上,大家都没挑明,说起来,我已经又饶过她一次了。”
又说:“这次的事,我希望大伯您还是不要插手,今天的通话,我也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二叔。当然,作为交换,我会让人把我掌握的资料都给您。”
裴宴钦思虑良久,还是答应下来,说了句:“好。”
路初尘挂断电话不久,裴家管家走到裴宴钦跟前耳语几句,将文件递给了他。
裴宴钦翻开文件,里面全是裴宴泽和裴茵禾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不过却没有关于裴茵禾在外头生孩子的事。
这并不是路初尘送来的。
他沉声问:“是谁送来的?”
管家低声回答:“小少爷派人送的,还让我带话说,裴家不是藏污纳垢之所,即便这个人身上留着裴家的血。”
连老四都一清二楚,可他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全部实情。
裴宴钦望着空旷的客厅,这个冷清的家,愈让人觉得悲哀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