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吊钟再次响起,杜氏家族的男人们纷纷走出家门。
让杜文辰没想到的是,全村的爷们都加入进来。
出了,这支有二百多人组成的队伍,举起写着“还我公道”四个醒目大字的横幅,抬着小杜卓冰冷的尸体,浩浩荡荡地出了。
沿途不免有看热闹的,也加入了队伍的行列,慢慢地展到了上千人。
谁也没注意到,队伍后面不远处,悄悄地跟着一个戴斗笠的人。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县城,进城就高口号,“还我公道!还我公道!”
大多数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驻足回头观看,有的干脆跟在后面。
钱书礼正站在办公桌前训斥郝铎森,他把桌子拍得“啪啪”想,怒骂不休,“你见死不救是为了弄几个钱,我不说什么。你怎么对一个小孩子开枪?无故出一条人命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是显得自己多威风吗?你混蛋!“钱书礼暴跳如雷,“你想过后果吗?啊?我问你想过后果吗?引起动乱怎么办?咱们的目的是搞钱,不是让你滥杀无辜”,钱书礼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狠狠地朝郝铎森摔去。
郝铎森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抿翅站在那里,屁都不敢放。
这时,一个门军来抱,“报告县长,外面来了许多人,打着条幅抬着个死孩子,堵住了政府门口。
外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交出凶手,还我公道……”
钱书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郝铎森说,“去吧,我的局长大人,人家请你呢!”
“县长你得救我!”,郝铎森这次真害怕了。
“怕什么,你手里不是有枪吗?”钱书礼风言风语地说。
郝铎森跪下了,苦丧着脸,像死了亲爹似的,“县长救我!若不救我,我就死定了”郝铎森磕头如鸡啄米。
呼喊声越来越强烈。
郝铎森是钱书礼最有用的狗腿子,离不开他。
钱书礼站起来,回头看了郝铎森一眼,骂了一句,“妈的,你拉的臭屎,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
县政府的大门来了,一支护卫队一字排开,荷枪实弹地站立在门外。
钱书礼在四个卫兵地护卫下走了过来,他来到门前的台阶上,挥挥手,“大家安静了,我是县长钱书礼,有什么话对我说吧!”
见老帅离了九宫,大伙顿时安静下来。
“交出凶手”,杜文辰大喊。
钱书礼摆摆手,故作沉重的说,“这事我听郝铎森说了,他说有人要袭警,无奈之下才开的枪”
“我的县长大人,你低头看看,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个八岁孩子,说他袭警您相信吗?”杜文辰指着小杜卓的尸体问。
“我只是听了郝铎森的一面之词,我在这里对这孩子深切的哀悼和歉意!”,钱书礼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装模作样地朝小杜卓的遗体,弯腰鞠了一躬。
“快把凶手交出来,我们不是让你做秀的!”,杜方秋大声说。
“对,交出凶手,还我公道”,大家异口同声地又喊起来。
钱书礼再次摆摆手,等声音平静之后,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乡亲,这个谁也不愿看到的事既然生了,咱们总得想一个解决的办法才是,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选两个代表出来,跟我去办公室,咱们共同商量,拿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案怎么样?”
钱书礼一翘尾巴,就知道他拉什么样粪蛋。
杜文辰冷冷一笑,“省省吧,我的县长大人,跟你去无非是威逼利让我们妥协。说什么也不管用,我们只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钱书礼见这帮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感觉这事有些棘手,耍起赖皮,他知道小杜卓没爹没娘,唯一的姐姐和村长曹志明一块死了,有恃无恐地说,“既然咱们协商不成,那就走法律程序,你们先回去,让他的至亲写个诉状到我这里来告就是,我一定秉公办理”
“小杜卓的亲人都不在了,你看我当他的代理行吗?”
那个戴斗笠的人走出人群,摘掉头上的斗笠用一种奇怪的声音问。
钱书礼低头一看,吓得脸色惨白,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指着这人,“你……你……你……”
“你”了好大一会儿,慢慢地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