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在生气?”乾隆面现尴尬的悄悄问富察皇后。
皇后则瞪了乾隆一眼,没好气道:“可不是怎么的,皇额娘都没生过这么大的气呢,不但是你,刚连我都骂了一顿,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啊?”
面对老娘和老婆的责问,乾隆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事是这样的。
原来啊,太后也不知道听谁说来着,说月格格被送进了和亲王府,老太后一听完这话,当场就怒气冲冲的砸了几个杯子,叫来乾隆一问,确实这么回事,太后也不管乾隆面子上能不能下得来,直接飙,大骂了乾隆一顿,把他赶出了慈宁宫。
乾隆也委屈啊,心说,皇额娘哎,到底谁才是乃的亲儿子啊?
为了弘昼,太后能这么对待他,乾隆这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想承认他在吃弘昼的醋。
凭啥啊?为什么老爹老娘还有林妹妹对弘昼都比对他好呢?这皇阿玛活着的时候都没怎么骂过弘昼(咱说弘历哎,做人要讲良心,你哪只耳朵没听到四四骂弘昼啊?)对弘昼宠的什么似的,现在皇阿玛没了,可皇额娘接着宠弘昼一家子,连他这个亲儿子都靠边站了。
最最可气的还是林妹妹,看到弘昼就眉开眼笑,看到他就拉长了脸撅起的嘴上都能拴头驴了,真是的,他哪一点比不上弘昼那小子了?
乾隆心理不平衡,和太后置起了气,哪想得到,太后这次是真气极了,更是担心月这个祸害会不会给弘昼府上带来晦运,也怕弘昼可盈和孩子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太后这又急又气又愁,也不吃饭,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这么一来,乾隆急了,没办法啊,跟老娘认错吧!
可人太后脾气上来了,老太太倔着呢,根本不答理你。
怎么办?乾隆没办法,只好让太后比较中意的富察皇后来做和事佬,哪料得到,太后连皇后的面子也不给,直接把皇后赶了出来。
乾隆这次没办法了,只好扑通一声跪在慈宁宫门口:“皇额娘,儿子知道这事是儿子不对,可是,人都已经送去了,再弄出来朝庭的脸面往哪放啊,再者说了,五弟家不是没事吗,请皇额娘息了这胸中之火,为了儿子,为了大清社稷保重身体。”
皇帝做到了这个份上,太后也不能太拧着来,只好压着火气原谅了乾隆,又对皇后表示了一番深切的关爱之情,这才算完。
当然,背地里,太后还是很担心弘昼一家子的,在小佛堂里吃斋念佛的,求佛祖保佑弘昼家能够平平安安的。
这是宫里的情况,和亲王府又是另外一番情形了。
弘昼今天是第一百八十次皱起眉头来,听一个小厮汇报了月格格的情况,这个月格格还真是……怎么说呢,让人无语的很呐。
自从这小丫头来了之后,每天晚上穿着一件白色孝服在院子里逛,弘昼就不明白了,乃说月乃也不是吃不饱,和亲王府里好吃好喝的可着劲的让乃吃,还想怎么着,整天在院子里喝西北风,乃也不怕吃多了撑着。
还有就是,月不但逛,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对月惆怅,迎风落泪,真真的一个弱柳扶风,未语先哭的扫把星美人。
你哭找没人的地儿哭也就得了,这大腊月的,偏要满府的转着圈的哭,一宿一宿的,吓的那些小丫头们都不敢出门,愣说和亲王府闹鬼,有白无常来勾魂索命,弄的弘昼和可盈这个愁啊,一缕一缕的往下薅头,差点两口子就没成和尚。
这才三两天的光景,那些下人奴才们已经是第一千多次来弘昼这告状了,不是说月又吓着了谁,就是说月又给哪个下跪了,弄的人家都不敢出门。
今天是弘昼的贴身小厮出去置办东西,刚拿着这东西要送进内院,不巧碰上了月,月一见人家能够出门,立马带着云娃追着这小厮往前走。
扑通一声,赶上了人,月就给人跪下磕头:“这位小哥,你是这么高贵,这么仁慈,这么善良,我求求你,能帮我把这封信交到威武将军府上吗?”
那小厮给吓的啊,顿时面无人色,乃说一个和硕格格当众给你跪下,你敢受人家的礼,你受了,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小厮吓坏了,也赶紧给月跪下就嗑头,这头嗑的,梆梆的响亮着呢,没几下,小厮头上就见血了:“格格哎,您是金枝玉叶,小的怎么受得起您的大礼呢,小的给您嗑头了,求您赶紧回屋吧,别在外边……”
人小厮的话说的清楚明白,月,你这个不靠谱的,赶紧打哪来的回哪去,别在外边晃悠着吓人了,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可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月也不知道是脑子不够使还是怎么的,愣是没听明白,手里还拿着信要往小厮手上递,小厮一看这,吓的赶紧落荒而逃,立马就找和亲王告状来了,他可得先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不死也得脱层皮。
弘昼这个气啊,也没办法可想,你说这要是个大老爷们或者啥人,弘昼不介意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脑子,可月这么一个受虐狂外加爱哭鬼,你打她,指不定她能流着泪说你打的好,让你再多打两下呢。
想想那种画面,弘昼就恶心的不行,算了吧,以后还是让下人们远着月,谁也不答理她,看她还能怎么折腾?
想完了,弘昼吩咐下去,又在府上转悠了一圈,这才对身后一直跟着的高福儿道:“走,跟爷出门溜达一圈去,看看这四九城里又有什么鲜事。”
高福儿乖巧的应了一声,跟着弘昼往外走,才开了和亲王府的一个角门要出去,可巧了,正前方来了一队人马,弘昼一看,可算是来了精神了,盯着那一辆辆大车,两眼放光啊!
您当怎么着?
原来,这是宝泉钱局制钱的车子,这不到年根底下了吗,钱局子里得把这制的铜钱运到户部,上缴国库啊,再过几天朝庭就要封了,那就不赶趟了。
弘昼一看这钱局的运钞车,立马来了精神。
心说,哟喝,弘历你不是弄个什么月格格来恶心我吗,咱们看谁能恶心得了谁,你不让我过好年,我也不让你痛快了。
这么想着,弘昼挥挥手,对高福说道:“去,给爷把府里强壮的家丁们都叫出来,爷今儿要做回抢劫犯了。”
高福儿整天跟着弘昼,那是心思灵透的一个人,可以说弘昼屁股一撅,他就能知道弘昼要拉怎样的屎,对弘昼的心思把握的那叫一个深啊,当然也明白弘昼这是要劫朝庭的运钞车了。
一下子,高福儿擦了一把汗,心说,额的爷啊,乃老能不能消停会儿啊,奴才的心脏不好,容奴才先稳一稳神。
不过,高福儿虽然害怕,却也不敢违抗弘昼的命令,在他心里,天塌下来有和亲王这个高个子顶着呢,碍不着他这个奴才啥事,所以,高福儿很麻溜的跑回府里叫了一百来号身强体壮的家丁,一个个的拿着锄头铁锹的就跑了出来。
当先一个二愣子扛着锄头就喊上了:“王爷在哪?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打王爷了,看咱们不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