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澜微嘲,“九尾狐族早已不是神族了,还说这些。”
此话一出,原本杀气腾腾的华瑛愕然,“你说什么?”
君夜澜一字一句,“我说,九尾狐早已脱离神籍,
而正是您引以为傲的神族,围剿了您的母族。”
华瑛拧眉,“怎会?九尾狐族的荣耀是父神所封,就算是天帝也没有这个资格褫夺。更何况吾族对神界向来忠心耿耿,就连天帝也曾向我起誓,他…”
“自古都是忠良惨死。至于天帝,我不知道您与他达成了什么协定,但与其说他是您的师兄,不如说是一个卑劣的小人。”
君夜澜回想起当年的珠帘内的虚伪神影,冷艳一笑,“这种男人许下的诺言,您也信?”
听得此番诛心之论,华瑛沉默了一会儿,“你这话又要如何自证?九尾狐族千年气运积累,骄子无数,我不信会一朝溃败。即使他是天帝,也不可能!”
闻得此言,君夜澜的俊眸闪过一抹血腥,“若是整个神界联合起来呢?”
姬流玉也是微怔,随后陷入了回忆。
的确,当年她虽年幼,一心修剑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也听得族内人私下讨论天帝派去围剿九尾狐族的兵量,震撼六界。
十万天兵不够就三十万、五十万。
天兵不行就派主神,主神们还不行,那就仙尊神王。
无论付出多少惨痛的代价,天帝就是一心想要九尾狐族死,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华瑛被这番话暗示的心境动荡,她无法想象曾经共处的彬彬有礼、心怀大义的师兄竟如此心狠手辣。
“待老身好好看一看你究竟有没有说谎!”说完,手中数道灵丝骤起,
冲着君夜澜缠去。
“牵丝结?”姬流玉见状,顿感不妙。
被牵丝结绑住的人会被强制共情,扒开对方所有的记忆,进入其灵府而使对方会精神受损,痛苦异常。
思及于此,姬流玉瞅准机会长剑出鞘,凌厉的剑锋顿时与难缠的灵丝绞在了一起,引起了华瑛的注意。
她不悦,“你也敢拦我?”
姬流玉微笑,“您对自家人这样出手也太狠了吧?用牵丝结来窥探一个人的记忆实在太过残忍。把伤疤再次血淋淋的扒开,这哪儿是求证,怕不是折辱吧?”
华瑛微愣,心觉欠妥的同时又微微眯眼,“怎么,你心疼他啊?”
君夜澜意外侧目,不料姬流玉含蓄点头,“虽说我们不是夫妻,但夜澜哥哥可是我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啊,我不心疼谁心疼?”
用甜腻的声调说完这番肉麻兮兮的话后,姬流玉还故意“含情脉脉”地望向君夜澜,眼底毫不见从前水火不容的嫌弃样。
君夜澜顿感窒息。
是他低估了姬流玉的功力。
华瑛也是讶异,随后略略思索一番,“你要替他死吗?”
姬流玉不假思索,“那不至于。”
君夜澜:……
华瑛冷笑,“呵,那还在这里拦什么,休要阻止我清理门户!”
姬流玉无语,“再清理下去你们族都要绝户了。好不容易出了个天纵奇才还不珍惜不信任,您可真是糊涂!”她说着,朝君夜澜悄然提醒,“玉佩。”
那枚灌注九尾
狐族最后气运的玉佩就是现在最好的证据。
听到这话,君夜澜俊眸微深,看向她的眼神里掠过一抹意味深长。随后,君夜澜就扯下脖子上的玉坠,抛给了华瑛。
他语气微讽,“若是真要清理门户,便将它一起击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