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疏点头:“嗯。”
于凉凉走出一阵回头,才见他依然站在那里。见她回头,才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红色日记本就放在桌面左上角。
她之前买了个桌面小木架,有三层,她把一些常用的课本、练习册和日记本都放在上面。
日记翻了翻已经有很多页了。
不过每次翻到前几页的时候,于凉凉都会想起来自己那几天的心情。
[1月1日日记]
大哭了一场。
[1月2日日记]
黎疏。
[1月3日日记]
空白。
的一年的开始跟他有关,后面的日记都很长,基本记录的都是日常琐事,很平静,没有烦恼似的。
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烦恼,只不过她习惯让自己忽略这些。
死过一次就知道,有些事不值得计较,有些事不值得生气,有些事更不值得铭记。
她虽然不说,心里却划分得非常清楚。
自己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可以答应哪些人的请求,不可以答应哪些人的请求,默默地就把身边的人全部划分清楚了。
有些事也不是不生气,然而生气起来只是更让自己浪费时间,她选择的是,永远不再和对方有交集,即便对方主动向自己示好。
如果敢于划分,人生倒是没有那么难。难的是,有些人,怎么划分也划分不清楚,在她心里面来来回回。
早晨决定当个平静的陌生人,晚上回来,就有点儿心软了。
她源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日记本上写他,可她想,晚上睡前,她还是会写他,写他站在雾蒙蒙的暮色中,停在学校门口,半侧着身朝她的方向。
……像很久远前,她坐在门里面盯着木炭呆,那次他去了很久很久,庄里都在传言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在茫茫雪色中显现出身影。
她没有起身去迎他,而是起身拎起地上的壶,放在碳上烧热。重坐下,拨了拨火,木炭燃起,他沉默地走进房内,放下剑,坐下。
他们总是很安静的,安静地听到木炭爆裂声。
水烧开了,她转头,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他像是在看她,片刻后,挪开了视线,望向门口的雪花。
“艹!”
电梯太慢,徐萌萌刚费力地走上楼,就听见这一句。黎远正站在他家门口,差点一脚踹上去,快挨边的时候收了回来。
徐萌萌大惊:“哇,你是不是爱上了踢门,连自己家的门都想踢!”
黎远现在显然心情很不好,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徐萌萌小跑过去:“怎么啦?你没带钥匙吗?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