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杨不邪滋滋咽下最后一口面条,用手摸了摸嘴角的油汁儿。
“老东西感谢这碗面条救了你吧!否则,我必然杀回去找你算账!哼!”
虽然杨不邪内心如是想,但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到那幽暗的天地之间。更何况,即便是他能够回去,那长清老头指不定已经魂散灵消了。
他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准备结账离开。
然而尴尬的事情生了,他从上衣口袋翻到下衣口袋,没有找到任何的钱。
“靠,这个老东西,真是个坑货穷逼!难怪让一个胖老娘们追了十几年!”
杨不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而让他更着急的是,面店老板看到他起身后,已然小碎步的跑了过来。
“哪个……老板,能赊账吗?”
“赊账?”
看着面店老板鼓起的双眼以及微微张开的大嘴,杨不邪有一种要抽自己的想法。他是有一点混,但不是混蛋。
“长清大师说笑了,就是一碗面而已,我巴不得你天天来吃呢!”
面店老板收起惊愕的表情,转而脸上浮现出无限的敬意。
他的转变反而让杨不邪有些吃惊。
“难道这老板与长清老头相识?”
“长清大师,小女下个月十五大婚,还望光临。”
说完面店老板从衣服中掏出一张邀请卡递了过来。
“那就多谢老板了,下个月我一定包个大红包去!”
杨不邪忐忑的接过邀请卡,看都没看,就扬长而去,留下痴痴呆的面店老板。
“奇怪,长清大师今天怎么了?”
等到杨不邪回到报刊亭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还好有路灯的照耀,让报刊亭周围显得不会那么寂静。
躺倒摇椅上的杨不邪又念念叨叨的数落长清几回,但事情已经如此,他无法改变,只能够勉强接受。
“老东西不是说筑基期有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吗?我怎么没有遇到?难道这老东西又在骗人?”
“呃,呸!我怎么能够相信一个神经病的话!”
夜渐渐深,路上的行人从三三两两,变成空无一人。杨不邪也在摇椅上慢慢的打坐入定。
这么多年,他以灵体修行,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睡觉。打坐入定,不仅能够让他修复灵体,还可以让他在万籁寂静中寻得一分顿悟。
当,当,当……
钟声敲响了十二次,此时落灵市繁华的街道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更不用说杨不邪所在的犄角旮旯。
然而就是这样的犄角旮旯处,却有一件白衣在空中飘来飘去。
初看你还以为是大风将谁家的衣服刮了起来,然后在空中左右摇曳。但只要你仔细审视,脊背处会感到凉。
那白衣分明是穿在什么东西身上,错落有致的形状已然明了。更何况如此寂静的夜晚,哪里有什么大风!
“呜呜……”
这声音好像是大风穿过深巷,又好像是有人在哭。
白衣在十字路口飘荡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慢慢的向报刊亭靠近。
当其距离报刊亭门还有十几厘米时,竟然突然之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