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珍表情也郑重起来:“当然。很多人不相信,认为是迷信,其实风水术的奥义在于一个字,那就是‘气’。风水讲究藏风得水以聚气,气是什么?是山川地势周边环境对于尸骨的影响。先祖的尸骨血脉,和后辈一脉相承,‘气’作用于先祖,便会影响到后辈。我在澳门处理过这么一个案例,有人脖子上长了大瘤子,后来究其原因,是他先祖的墓穴裂纹泄露,被周边的脏水灌入,影响了阴宅的‘气’,导致他出现了健康问题。百里之外的墓穴漏水,就会导致后辈长出恶瘤,影响显而易见。”
陈玉珍讲的头头是道,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好吧,今天先到这里。咨询费明天会转账到贵公司。”王思燕说。
“好说,好说。”陈玉珍笑眯眯的。
这人一口嗲里嗲气的普通话,真是从香港来的吗,我有点怀疑。
从吉山墓地出来,王思燕叫住我,让我到她的车上。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暧昧。女孩发动汽车,我正要说什么,她忽然停下来,眼睛发直,瞅着前面的车窗,表情怪异。
前面发生什么了,我顺着车窗往外看,外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啊。这时,女孩突然从嘴里“噗”喷出一口血,鲜血淋漓,淋在车玻璃上,触目惊心。
王思燕脸色煞白,左手捂着嘴,血顺着她白皙的手指往外淌,她弯着腰,右手在抽屉里摸出一包纸巾。慌乱撕开包装,扯出两张纸巾,一张擦嘴,一张擦着车玻璃。
我有点慌了,扶住她:“你怎么了?”
“齐翔,你开车送我回家。”王思燕颤抖着说。
“我送你去医院吧。”我怀疑王思燕是不是得了肺结核,怎么咳血呢,这也太吓人了。
“我不去,去医院没用,开车吧。”女孩疲倦地说。
我犹豫一下,发动车子,出了墓园。我认识她家的位置,开车途中,王思燕靠着椅背睡着了,特别的疲惫。
四十分钟后,到了小区门口,我把车停在停车场。王思燕还没有醒,我不忍叫她。掏了烟,下车找个避风的地方抽。抽了一支回来,王思燕揉着眼,迷迷糊糊醒了。
我打开车门,把她扶下车,问:“你到底怎么了?”
王思燕拉着我的手,看我的眼睛:“齐翔,今天来的这个陈道长,你认为可不可以信任?”
我直白地告诉她,我不知道,我对风水一无所知,仅从逻辑上判断,那位陈道长说话办事倒是没毛病。
“齐翔,”王思燕说:“我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秘密,这件事我心里没谱,又不知找谁商量,想了想,你是最合适的人。”
“什么秘密?”不知为什么,我心跳开始加速。
第二十一章一门三代的离奇经历
王思燕没有细说,让我跟着她走。我们坐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去,来到公寓里她的家,屋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
她拉着我进了她的房间,我有些尴尬,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等进了门,才发觉气氛不对。
王思燕的房间特别乱,床上是书,地上是资料,墙上还挂着白板,上面用黑笔乱七八糟不知写着什么,中间有线条相连,乍一看特别复杂。
我收起暧昧的心,问她怎么回事。
王思燕趴在床上,拿起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递给我。这本书不过成人手掌大小,页面之间用细绳串连,每一张纸都已破损,要小心拿放,动作稍大可能就会撕坏。我翻开,里面写的是毛笔字,竖着排列,从右向左,读了两句,不知所云,正宗的古文。
王思燕把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张人像,淡墨黑色,为毛笔所画,看上去年代久远,使得画像有种浓厚的岁月沉淀感。画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面无表情,戴着瓜皮帽,能隐约看到脑后拖着辫子,应该是清朝人。
“这是谁?”我问。
王思燕道:“这是我曾祖父,叫王恩。光绪年间生人。”
我开玩笑说你们家还有族谱,不错啊,书香门第啊。说完之后,王思燕一点不觉得好笑,面无表情,我讪讪觉得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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