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在后面说:“齐翔是不是秀逗了,脑子出了问题。”
我没空搭理他,这件事解决之后。你们两口子爱上哪上哪,我对他们两个人愈发反感。
我拿过王思燕的手电,照着柜子后面的柜壁,用手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找什么呢?”王思燕问。
其间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我也懒得解释。用手电照着,寻找柜壁上的裂纹和缝隙。
查来查去,还真看出点不寻常的地方。柜子的侧壁和后壁之间,似乎结合得不是很结实。我用手锤了锤,后壁居然挪开了一分,里面露出一丝白角。
我把手电交给王思燕,让她照明。我使劲砸着柜壁,越砸越开。缝隙渐渐扩大,我小心翼翼探手进去,摸到一样东西。
顺手拿出来,这是一张白手帕卷成的卷儿,里面鼓鼓囊囊包着一个长物。
我心跳加速,正待细看,谁知道花花手快,一把抢过来,说道:“什么东西啊。”她毛毛躁躁,手里一抖。白手帕散开,从里面掉出一样东西落在地上。
所有的手电光照过去,花花一声尖叫,缩在骆驼身后。落在地上的这个东西,果然是一枚人的手指头。毫无血色,一片惨白,乍看上去像是一截废玉。
“找到了。”我蹲下身,用手帕垫着手,小心翼翼捡起来。
他们虽然害怕,却脸上带着欣喜。骆驼问,下一步怎么办?
慕容青死不瞑目,其纠结就在这根遗失的手指头,那怎么能利用这东西来超度她呢?我一时也没了主意,我用手帕把手指头包起来,说道:“今晚就这样,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骆驼和花花巴不得我说这个话,我们四人从凶宅出来。他们小两口打车先走了,王思燕可怜兮兮看我:“齐翔,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道:“你对象呢?这么晚出来,他不管你?”
王思燕跺脚:“你就说送不送吧。”
我看看她,心里叹口气:“送不了。我要回去研究这根手指怎么用……”
“你好好研究吧。”王思燕转身就走,上了车,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开动车子走远了。
看着车尾灯,我悻悻不已,倒也没什么后悔的,她都有孩子了。我也该断了恋爱的念想,我可不想当接盘侠。
我打车回到家,那根手指头揣在兜里始终不敢拿出来,觉得腻歪。我一头拱在床上睡过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最近可能是睡眠不好,记忆力特别差,早上我浑浑噩噩洗脸刷牙穿衣服,出去吃了口饭,然后坐车到单位。等到了单位门口,无意中摸到衣兜里的手指头。才恍然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这一觉睡过去,现在再回忆昨夜的事,竟然像是上辈子发生的,恍惚隔世。
到年底了,过完这个月就可以回家过年了,单位也不怎么接业务。王婶的老家在外地,黑哥提前给她开了工资,她回老家去了。她这个业务骨干一走,大家更没心思干活。
单位的办公区里,整天聚着我们这些员工,土哥和老黄没事就坐在那喝茶聊天。黑哥没法管,这时候再让大家跑前跑后的也不贴乎人情。
我摸着兜里的手指头如坐针毡,在脑子里把认识的高人过滤一遍,义叔和义婶是别指望了,我想到了小雪。我赶忙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才通,通了之后是小雪冷冷的腔调:“谁?”
我一听,心寒了半截。她应该有我电话的,怎么还问是谁呢。我赶紧说:“我是齐翔。”
“有什么事?”小雪问。
“小雪是这样的,我最近遇到一个……客户,他的症状很奇怪,他的后背长了一张……”还没等我说完,小雪打断我:“我现在有事,等回去再说吧。”
“啪”一声,电话挂断。
我悻悻地看着手机。小雪哪儿都好,就是脾性摸不准,像猫一样。温柔的时候像是小媳妇,一旦翻脸,能噎死人不偿命。
这可怎么办?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求助黑哥。
正想着,突然电话响了,我一喜,小雪回过味了,她要帮我。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王思燕。我赶紧接通,里面传来女孩的哭声:“齐翔,你快来啊,出事了!”
“怎么了?”我问。
电话里隐隐传来怪声,好像有人在惨叫。声音一下低一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