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收了功,疼得呲牙:“不是还有斗步吗?”
古学良说:“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一个月内,”他踢了踢墙角的两个大水桶:“能把这两个水桶装满水,在十五分钟内走个来回,我就教你斗步。如果做不到,说明你不是这块材料,教了也白教,还糟践我的功夫。”
我灰头土脸被赶出院子,垂头丧气回到租房。在楼下对付吃了口拉面,回家躺在床上。
工作,工作没了;王思燕和小雪,都是镜花水月。手里除了应急的五万块钱,什么都没有。
我把偷来的《见鬼十法》。潦草翻翻,繁体字还没有标点符号,看的一个头两个大,扔到枕头底下便不管了。
我第二天又去了古学良家,照样是上午抬水,下午站桩。晚上回到家。全身骨头都酥了,小手指头都懒得动。
就这样坚持了半个月,提着水桶倒是轻松了一些,可时间还在三个小时以内,要赶在一个月内,来回十五分钟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晚上回到家,我正躺着迷迷糊糊看电视,忽然来了电话,接通后居然是王庸来的。
他问我在哪,我没好气说,还能在哪,在家放懒呗。
“别懒了。晚上来我这,我请你吃饭。”王庸说。
“不去。”我懒得动。
王庸说:“你不是现在没找工作吗,我这儿有个好活,绝对让你大赚,比在黑哥手下受气强多了。顺便再让你认识几个人。”
我想了想,还得去。王庸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脉和资源都不少,我要为自己以后打算。
我问清了地方,换了身衣服赶过去。王庸请客的地方在一家火锅店,进去以后热气腾腾的,我找到包间,发现除了王庸,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我打了招呼坐下,王庸打量我:“你小子这段日子怎么清瘦了,是不是没工作上火了。”
我嘿嘿笑:“最近减肥呢。”
王庸给我介绍,那男的,是他朋友叫阿智。女人,是阿智介绍来的客户叫刘艳。
我看着阿智面熟。想了起来,和他握手:“你不是老爷子那个集团的工作人员吗?”
阿智笑着点点头。我和义叔曾经处理过这个案子,老爷子魂魄被拘,为了找阴魂义叔受了重伤,其中波波折折,非常复杂。我记得这个阿智,在集团工作,是王庸的朋友,我们当时搀和进这件事,就是阿智引见的,我和他算是一面之缘。
今天这个晚宴,阿智不是主角。他介绍这个叫刘艳的女士是他们集团财务部的大领导,现在有点事要处理,到处遍访高人。我和义叔处理老爷子的事情,他们集团内部也有听说,刘艳对我们是心向往之,一心想结识,现在通过阿智和王庸,终于请到了我这个高人。
我看看王庸,王庸咪咪笑,脸上挂满了财气。来的时候他跟我说好了,这单活拿下来,他要七三分账,拿走收益的三成,我是干事的,拿七成的大头。
刘艳是个有钱的娘们,穿金戴银自不必说,衣服提包都是名牌,全身香气四溢,一闻就是外国香水。这样的人来求助,用我们行话叫肥猪拱门,万万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不过我还没有单独接过这样的活儿,心里没底,便问刘艳具体是什么事。
刘艳看看包间的门关着,她给我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非要碰杯再说。我和她把酒干了,借着酒气,刘艳擦擦嘴说:“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们了,我男人有了外遇,找了小三。”
我不动声色:“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刘艳咳嗽一下:“阿智,你和这位王先生先出去坐坐,我和小齐有话说。”
阿智和王庸对个眼色,两人出去了。
包间里气氛有些不太寻常,密室谋划一般都没什么好事,听听再说。
刘艳打开小提包。从里面取出一沓钱,在桌子上推过来,轻声说:“这是两万块钱定金,齐先生请笑纳。”
“别价,你先说怎么回事吧。”我没敢要,怕钱扎手。
刘艳说:“我直说了吧,我和丈夫青梅竹马,我们还有个可爱的小女儿,我不想让那个狐狸精拆散我们的家庭。你能让她不缠着我的丈夫,我给你四万。你把她弄残弄瞎弄毁容,我给你十万。你把她弄死,我给你二十万!”
桌子的电炉上烧着鸳鸯锅,汤已经沸热了,咕嘟咕嘟响着,我满头冷汗。刘艳很镇定,看着我:“齐先生,钱就在你面前,你敢不敢拿?”
盯着桌上的二万块钱,好半天我才道:“只要让那女人不再缠着你的丈夫,什么办法都行吗?”
“是的。”刘艳平静地说:“你就算往她脸上泼硫酸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