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6月,苏见秋要回学校人大参加硕士毕业典礼,他让夏月跟他一起去北京,顺便在北京玩一玩,一起去天安门广场看一次升国旗。夏月邀请我跟她一起去,这样我可以跟她一起住。那段时间,项目也不是很忙,我就同意了,正好我也没去过北京,就当来一次旅行吧。
我们是坐的夜里的动车卧铺,11点南京出,早上到达北京,一路上经过山东,河北,天津,那些地图上出现的地名都一一听到了。
在学校附近,苏见秋给我们定了酒店,一间房,我跟夏月住,他自然而然回了宿舍,其实我犹豫过自己要不要当电灯泡,可以禁不住夏月的软磨硬泡。如果我不来,这就是她第一次跟苏见秋出来玩,我想她应该是有很多的不知所措吧,她并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女子,虽然对苏见秋的人品有些了解,但年少嘛,总怕冲动。
我们参观了人大的学校,这又一次触动了我想抽自己一巴掌的想法:为什么不好好读书。不得不说,高等教育虽然说主要是靠自己,但我始终认为跟环境,跟学校,跟你周边的人都有很大的关系。
就像李白和杜甫为什么能成为好朋友?因为他们有相当的才华,虽然杜甫的门第可能比李白优越一点,但李白若无才华,又怎么会吸引杜甫成为挚友。所以,我一直相信那句,优秀的人才会互相吸引。就像夏月和苏见秋,他们都是做计算机程序开的,虽然我也拼命挤进了还算有点关系的计算机行业,但跟他们比实在差很多。我常常羡慕他们专业术语的聊天而不知所云,原来旗鼓相当,才是最好的并驾齐驱。
苏见秋带我们在人大的食堂吃了饭,不得不说,帝都学校的食堂就是比一般的学校食堂丰富好吃很多啊,第一天苏见秋处理一些毕业的事情没时间陪我们,我和夏月就在北京城瞎转悠。我们去了南锣鼓巷,去听了风铃转的声音,去看了街角的咖啡屋,还看了好多琳琅满目的小饰品。
下午我们还去了王府井大街,走遍了那里的大街小巷,一路吃吃喝喝,感受着帝都浓浓的太子爷气息。夏月说:“你说要在北京站住脚跟是不是很难啊?”
我白了一眼她:“岂止是难啊,是家里得有矿吧。”
夏月喝着手里刚刚买的奶昔,吐吐舌头说:“我们不适合,还是南京适合我们”。
第二天,苏见秋在学校没什么事情,尽了半个东道主的责任带我们去了来北京必来的紫禁城-故宫。皇宫大部分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现实中的故宫没有电视滤镜的干净明亮,但真的永远是真的,站在“正大光明”牌匾那里的时候,原来这就是君王上朝的地方,电视看的文武百官齐刷刷站的乌压压一片,实际上这个厅没有那么大嘛,古代的官人们站的应该也挺拥挤的吧。
苏见秋很懂旅行的打卡,一路上给我和夏月拍了很多的打卡游客照,我说:“来,我给你们合张影吧”。她调好焦距看着镜头里的他们,笑靥如花。
我独自走在前面,寻找着电视剧里的“太和殿”“乾清宫”“坤宁宫”“景阳宫”等等,甚至有种要找“淑芳斋”的冲动,他们俩在后面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的样子。
后来,我听夏月说,她是在让苏见秋看看有没有可以介绍给我的对象!oh,mygod,我率先被推上相亲这条贼船的是拜妹妹所赐。
第四天的时候,是苏见秋的毕业典礼了,准确说是全校说是毕业生的典礼,我这个连学士服都没穿过的人,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是多么的羡慕了。看他们载歌载舞,看院长领导慷慨激昂的说着毕业那些虚无缥缈祝福的话,还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很多时候流泪并不是因为难过,而仅仅是因为对一段青春的不舍。
没有人永远青春,但总有人青春。
苏见秋向他的室友们正式地介绍了自己女朋友夏月,也是个计算机的高材生,也介绍了我这个跟计算机沾点小边的姐姐,还特意强调了“单身”。在这一群学霸面前,我是极度没有什么自信的,也没有捕捉到是不是有哪个学霸会对我有意思。
“这是陈铭,也是南京的,夏月和夏星都是在南京工作的,以后在南京有机会可以聚一聚”。苏见秋指着旁边跟他差不多高,有些黑黑还略带点肌肉的男生说,我不知道是在向我传递什么信息还是,总之当时的我肯定也没当回事。
第五天,我们决定去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既然来了,那一定要去一次。早上学校门口集合的时候,跟苏见秋一起的还有陈铭,呵,这就有点刻意了啊,是傻子也知道这该是什么意图了。
去长城是有专门的列车的,听说那趟列车春天的时候坐是最美的,因为穿过北京城满山的樱花花海,只因现在是夏天,没有了花海取而代之的夏天的不绝于耳的蝉鸣。
也许是毕业季的到来,出来旅行的年轻的男男女女特别多,在我们以为可以在长城上毫无顾忌的拍照时才现还要找角度避开人群。
他们俩故意走在前面,让我和陈铭走在后面,陈铭是个有点幽默细胞的人,她告诉我:我的本科是在苏州大学读的,是常州人,研究生去了人大是因为有人跟他说人大美女多,等我到了人大现,这话对了一半,女生是挺多的,但能说的上美女的还有待商榷。
我问他:“为什么没有找个女朋友呢?”
他戴着鸭舌帽,昂着头站在我面前说:“怕毕业了就分开,不实际,等着毕业后再找。”
也许是执着于苏见秋的第一眼太惊艳,本能地把他跟苏见秋去比较,比他黑,没他帅,但比他多些话。
“你们俩上来,我们一起照个相吧。”我看到上面的夏月再朝我努力地挥手,于是我加快了脚步跟上去,陈铭也跟着我上去了。我跟夏月站中间,他俩分别站在我们的两边,就这样我们有了第一张合影。
爬长城真的是一个体力活,我终于相信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而已。夏天的北京格外的热,爬长城就更不用说用汗流浃背来形容了,突奇想,夏月说:“要不我们来比赛一下,看谁先到上面那个哨岗上,最后一个倒的晚上请吃饭。”
我这个话不多的妹妹难得组织了一次活动,大家都双手赞成,于是我们弯下腰准备好架势开始起步了,跑在最前面的是陈铭,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冲冲,苏见秋和夏月基本是保持持平的一个度在跑,我的体力真的被消耗的不行,每爬几个台阶真的要喘气一会,我在想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么无聊的游戏。
就在我感觉有些晃的时候,突然脚下的台阶有点踩滑,一个没站稳,就狠狠跪在了滚烫的台阶上,身体准备要倒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在我还没有看清楚是谁英雄救美的时候,传来声音:“没事吧”。这个熟悉不过的声音,不用抬头仔细看也知道是苏见秋了。夏月也连忙走到我身边,问:“怎么样,有没有摔伤?”我赶紧抽回他刚拉住的手,假装很镇静地说:“不行,太累了,根本走不动了。”夏月紧接着说:“那就休息吧,不比赛了。”我撇了一眼苏见秋,总要为刚才地牵手找个理由吧:“谢了,没有你的手可能我就滚下去了。”他笑着说:“你要滚下去了,夏月该难过死了。”他笑起来牙齿特别整齐又很白,在阳光下显得他帅气的脸庞更加的温暖而迷人。
“喂,你们快上来啊。”陈铭在高处摇着双手在喊我们,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女朋友了,他不单身谁单身。
太阳渐渐褪去了火辣的外衣,开始变得柔和,下山的轨道也变愈的明显,考虑到回去的列车还要排着长长的队买票,我们一致决定早点下去了。在回来的列车上,我们都沉沉的睡去,夏月靠在苏见秋的肩膀上睡的很安静。
而明天,我们应该就会启程回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