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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摊牌（第1页）

周末如期而至，这次苏见秋定了一个很大的包间，芜湖到南京很方便，早上一大早苏家二老就早早起床收拾了，第一次见面，苏母问：“要不要准备个红包给夏月？”苏父说：“带一个吧，第一次见面总归要备着，待会我们也去买点礼物带给夏月爸妈。”

“不用买礼物了，见秋都买好了。”妈妈一边在准备红包一边说。

“见秋这孩子没有找过我们要什么，他什么都靠自己，我们也没帮衬点什么，能替他担待一点的就担待一点吧。”苏父坐下来，长叹一口气说。

苏母没有说话，在自顾自地准备着东西。夏爸爸提前他一天就到了南京，从妈妈的描述里，我大致能感觉到爸爸对苏见秋的满意，当然，他也起不到很重要的作用。

我跟夏阳还有爸妈一起到饭店的时候，苏见秋和夏月已经在了，这一次如期没有本本的出席，苏父也在，苏见秋的爸爸赶紧站起来迎接未来的亲家，大家都落座之后，我看苏见秋妈妈没在，正准备要问的时候，只看见一个身影从身边走过，边走还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上了个卫生间。”边说边坐下来。

苏见秋的妈妈一看就比爸爸潮流时髦一些，烫着一个小卷，穿了一件国风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就洋气很多。苏见秋站起来，一个个把我们介绍给他的父母。

直到介绍到爸爸的时候，我才现，爸爸眼里的不安和苏母脸上闪过的尴尬，我的第一反应：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妈妈看了一眼爸爸，说：“怎么？你们是认识的吗？”为了不让自己露怯，爸爸连忙说：“不认识，感觉跟一个小学同学有点像。”“是吗？那很巧了，见秋妈老家是哪里的？”可能是妈妈感觉到了爸爸的异常，于是接着问，似乎完全忘记了今天的主要事情。

“我听见秋说你们是渡口的，我老家也是那里的，后来嫁给他爸到这里的，不过见秋的外公外婆都不在了，所以这些年也不怎么回老家了。”苏母回答着。

“清华，还说这些干啥，今天主要是见秋和月儿的事情。”苏父在一旁拉了一下苏母。

“对对，说这些干啥，都老了。”苏母尴尬地笑着说。

我看到妈妈的脸色有些不对，接着妈妈问：“你是叫王清华是吗？”

“是的，我妈姓王。”苏见秋不明所以地接上来了。妈妈看了一眼爸爸，然后出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夏月一脸懵地看着我，我也不明所以，我跟着出去，看到妈妈在卫生间水池前，我轻声问：“妈，怎么么？”妈妈没有说话，然后对我说：“走吧，回去吃饭吧。”

妈妈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情。当然这场饭局，大家还是礼貌性地吃完了，席间苏爸爸提了几次两人婚事是否需要定的事情，妈妈都没有接话，总是搪塞着，让他们先再稳定稳定工作，爸爸基本没怎么说话。这跟这场饭局的初衷背道而驰，我很不解，夏月和苏见秋也很不解。

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这场饭局，苏见秋打了一辆车让我带着爸妈走，回去的路上，爸妈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坐在沙上，说了一句：“我不同意他们俩继续在一起了，这个婚事我不同意。”夏阳一听，摸不着头脑，问：“妈，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你不是对苏见秋很满意吗？这是怎么了？”

妈妈指着坐在桌边的爸爸说：“你们问你爸吧，他应该更清楚。”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我示意夏阳不要再问了。

苏见秋带着自己的父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妈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们俩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二天一早父母就回芜湖了。

第二天，妈妈喊夏月来我这，夏月把苏见秋一起带过来了，一进门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妈妈看到苏见秋一起来了，就说：“正好，小苏也来了，那就一起说了吧。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还是分开吧。”夏月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苏见秋也一脸问号，我也愣了一下，我没想到妈妈这么快就下结论了。

我赶紧说：“妈，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突然这样说总有理由吧。”

夏月的情绪有点上来了，她坐下来，有点不明所以地说：“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变化这么快总有理由吧。”妈妈看向爸爸，阴着脸说：“你不应该说两句吗？”爸爸一言不。夏月有些情绪上头，说：“小时候我是多余的，你们说把我送走就送走，我一直努力长大承认靠自己也没有让你们操心过，谈个对象你们还要莫名其妙地让我分手，我就那么不配得到你们的爱吗？”夏月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流，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在爸妈面前这样，说实在，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心疼极了。

“你们都问我原因，为什么不去质问你们的爸爸，你现在也知道这事情不好开口了是吧，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做那么龌龊的事情？”妈妈转身对着爸爸轻蔑地说，又继续说着：“你害怕跟你的女儿说苏见秋的妈妈就是你当初搞破鞋的那个人是吗？”

妈妈的话出来之后，苏见秋和夏月直接石化在原地，尤其是苏见秋，他转过头朝着夏月，嘴唇颤抖地，眼里充满了疑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你有必要当着孩子的面这样说出来吗？你把大家都拆散了就开心了是吗？”爸爸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吼着。我从没看过爸爸那么大吼过，有愧疚也有绝望。这些年爸爸一直觉得有愧疚妈妈，可这样在我们面前被赤裸裸揭开这段过往，他完全没有做好怎么应对的准备，甚至不敢抬头看看我们。

随后，爸爸转到夏月面前，对着她弯下了腰，很低沉说了一句：“月儿，爸爸对不起你。”站在那里的夏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泪如雨下了，甚至无视了爸爸的道歉，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我走过去，扶起爸爸，走到沙上。

我走到妈妈身边，伸手握住妈妈的手，妈妈的手异常的冰凉，而且没有以前柔软了，看着妈妈红红却没有流出一滴泪的眼眶，这个时候应该也只有我能说出话了：“妈，这些事情都过去很多年了，不要再提了，夏月和苏见秋能走到现在也不容易，也为他们想一想。”

妈妈听到我这么说，更气愤了，抽开我握住的手说：“你们都是白眼狼，这些年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的爸爸都给了你们什么？你们还这么替他说话，要不是看你们小当时，你们觉得我会跟你爸过下去吗？你们都劝我大度，为什么犯错的人都不需要承担结果？”

“妈，爸爸是错了，但这个结果难道你要让二姐现在来承担吗？她又做错了什么？”夏阳靠在墙上说。

妈妈似乎被感觉到了被群攻的力量，愤怒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走到爸爸面前，狠狠甩了爸爸一巴掌，然后指着我们说：“一群白眼狼。这就是你这些年带出的好儿女，很有成就感吧。”

陈年旧月的事情被拿出来，还当着儿女的面被赤裸裸地揭漏，我想如果当时有个地洞，爸爸一定会钻进去永远不会再出来面对我们。我们并没有否认爸爸曾经犯过地错，只是更多地心疼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让现在的我们来承担。

夏月站起来，拉起苏见秋就开始往门口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回过头，说：“我们已经有孩子了。”苏见秋突然转过身，深深对着妈妈鞠躬，说：“阿姨对不起。”和夏月一起走了。

妈妈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点点头说：“是的，都已经一岁多了。”

妈妈听后整个人愣住，随后抽泣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不自爱。”我坐到妈妈身边，说：“夏月不是不自爱，她很努力，苏见秋也很努力，他们适合组成一个家庭。”妈妈没有再接我的话，我知道她的内心不能接受孩子的突入其来，但对于他们俩她是认可的。当天她就收拾好东西，回了无锡。

爸爸本来也准备走，但已经没有回去的车了，只能留下来再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