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点心不在焉,还没走几步,脚下踩到一个石头子儿,一个踉跄就要有要倾倒的架势,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有力气的双手紧紧托住了我的肩膀,耳边响起:“还是我来吧。”
我下意识地赶紧推开他,连忙说:“不用,我们可以你还是赶紧走吧。”
这时候,苏见秋和陈铭的酒有一点点要醒的感觉了,杨一把我拽到一边,准备就开始架着他俩,陈铭抬起头,微微模糊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杨一,突然来了一股劲狠狠地将他推到在地上,准备上手就打。我傻傻站立在原地还没来的及反应,他们俩已经滚在地上了。
夏阳赶紧上前去拉他们俩,一边拉一边喊:“姐,你快来帮个忙啊。别傻站在那里了。”陈铭酒是喝多了,但是下手地度是快地,他说时迟那时快地手给了杨一两个腮帮子一边一拳,嘴角都有点流血了。
我被夏阳的呼叫声唤醒赶紧上前拉开撕扯在一起的人,可是两个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根本拉不开,准确地说,我根本都插不上手,于是我站在旁边,大声叫:“都给我住手,别闹了。”然而,我的呐喊并没有任何作用。
夏月说:“这样打下去会打出毛病的,你快想想办法。”
我再次走上前,站在撕扯在一起的他们的身边,大声说:“你们要是再打,我就报警了,你们到警察局去打吧。”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警察叔叔靠谱即便是吓唬吓唬,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陈铭借助一股酒劲丝毫未受伤,相反倒是杨一挂彩了。可能是打了一架,消耗了很多能量,陈铭突然完全清醒了。
我走到陈铭身边,推着他的肩膀,喋喋不休:“你干嘛?长本事了,会打架了,厉害了啊,拉都拉不住,还打啊,继续打啊,怎么不打了啊?”
陈铭看了一眼杨一,然后又看了看我,凑过来小声说:“我这么厉害呢,都让他挂彩了啊?”
我转过身看到站在对面的杨一,还有挂彩的脸,我还在想要不要喊上去屋里给冰敷消肿一下,还没等我开口,杨一先开口了:“疯狗,乱咬人,你信不信我报警告你。”
杨一脱口而出的话,瞬间就让气氛降入到了冰点,没有一点点温情的感觉,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我刚还在想着怎么和气点道歉,他的话语一出,我有一种立马让他原地炸死的感觉,我知道陈铭打架是为了我,他的心里一直觉得这是杨一该有的惩罚,尽管我不是很认同,因为我觉得武力总是解决不了问题,甚至会激化矛盾。但是他不以为然,所以今天应该是借着酒精的作用,卯足了劲干了一架。
夏阳走上前:“杨一哥,别这样,铭哥喝多了,我们替他给你道歉,别真弄到警察局就不好了,大家都认识,不至于。”
“我可不认识这个疯子,我就要报警告他,我都这样了明天怎么上班?谁来替我想?”杨一接着还不依不挠的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看好陈铭,你跟我们一起上去,我给你冰敷一下消肿消肿一下。”夏月也接着道歉说。
陈铭这下又被点着了,他早就对杨一有很大的意见,这一会被激将,火苗瞬间更大了,他一边指着杨一一边挑衅着:“你报警啊,你报啊,我就在这等着。有种你就报。”我站在旁边,不停压下他指着杨一的手,说:“你打人的,报警你有什么好处,你要去派出所住一住才甘心嘛?”
陈铭被我说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我转头走到杨一的身边,深深弯下腰:“对不起,我替他跟你说对不起。”我突如其来的鞠躬吓得杨一连连后退了几步,然后听到他小声的声音:“你这是做什么?”
我站起身来,深呼吸一口气,很慢地语气说着:“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他也是陈沐的表哥,真的弄到警察局谁都不好看,今晚是他鲁莽了,我们承认错误,你需要怎么样的补偿都可以,就是别报警了吧。不至于我们进局子一趟。如果你还有不满,你可以尽管来找我。”
透着路灯微弱的光亮,月光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脸还是那么轮框清晰,我似乎看到了他眼里有一丝丝的泛光的泪花,但终究也是没有流下来,那一刻,我的心里说没感觉是不可能得,有一种心疼得感觉瞬间涌上来,但只持续了大概两三秒吧。
他假意低下头,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做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故作轻松地说:“看好他吧,别到处乱咬人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好说话的。”说完,他转身离去,我看着他消失的渐行渐远的身影,那句:“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淹没在这寂静的夜里。
陈铭走到我的身边,还嘀咕着:“我早就想打他一顿了,今天终于圆上了。”
我瞪了一眼他:“你还嫌弃事情不够乱嘛?万一他真的死要告你,你有什么理?你妈要是知道你进局子了,不得昏死在床上。能不能成熟一点。”说完,我还不忘踹他一脚让他清醒一点。
“见秋怎么还不是很清醒,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夏月见陈铭恢复了意识形态,赶紧问一下晚上饭局的情况。
“还不是怪他,就是他一晚上在劝酒的,想不喝好像都不行,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陈铭有点愤愤地说。
“铭哥,你可真是厉害了,说打架就打架,你老是说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揍他。故意借着酒精。”夏阳还不忘继续追问。
陈铭吐了吐舌头,一句话都没说了,一行人往屋里走去,今晚这一切总算过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这就是我们分开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想起站在他面前鞠躬的那一刹那夺眶而出的一滴泪滴在了鞋子上,原来有些记忆里的心疼来的会比预想的快很多,而我们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知道,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