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很早就睡了,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小孩子拉着我的手,叫着:妈妈,妈妈。醒来的时候这个梦的感觉特别真实,我甚至掐了一下自己。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来来回回,始终无法再入睡,我必须要很快的决定这个孩子是去还是留,我甚至想着偷偷在新疆流了算了。
但又想起医生的话,如果我错过这次机会,可能以后我当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说到底我的思想还是古老而保守的,觉得,女性可以没有老公,但终归该有个孩子陪着自己走完余生吧。
纠结无果的情况下,我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我起床在包里翻出了一枚硬币,那就让抛硬币来决定这个小生命的去留吧。
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是花那就留下来,如果是数字,那就到此为止。
我深呼吸一口气,在遥远的边疆抛硬币,当硬币落在手上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打开覆盖的另一只手,一点点偷瞄着,一点一点挪开,当我看到花的那一面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也许我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还缺少一个让自己更加坚定的理由,这枚硬币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固执的认为这是我命里注定的一条生命。
第二天,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向公司申请了,换一个人来乌鲁木齐顶替我的工作,因为我的孕反实在是太厉害了,完全无法工作,这样下去会担心工作的进度而引起甲方的不满。
很快公司同意派另外一个人来顶替我。
离开乌鲁木齐的那天,天空很难,平时跟我一起工作的甲方大姐来机场送我了,她热心地牵着我的手说:“你回去好好养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你一定会感谢你现在留下他的。”我笑着拥抱了她,说了句:“谢谢。”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提前回来了,也没有告诉夏月他们。
傍晚时分,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一个陌生的身影在找着什么,我以为家里进贼了,拿起门口的扫把就打了过去。
“哎呀,是谁啊。”男孩抱着头大声叫着。
“看逮不住你,马上报警把你抓走。”说着我就掏出电话开始拨打11o。
“我不是小偷,你搞错了。”男孩站起来要抢我的手机。
“不是小偷,你在房间翻找什么东西,还狡辩,年纪轻轻,学做贼,看待会警察来不好好教育你。”我指着他快言快语。
男孩见我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跳起来说:“你是谁,你才是小偷。这是我姐家。”
“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弟弟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嗷,嗷。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夏阳的姐姐?”男孩突然摸着脑袋说。
我停下了正在打电话的手指,定睛看了他一下,疑问:“你说这是你姐姐家?你是心心弟弟?”
男孩见状狠狠点点头,说:“对阿,对啊。”
我赶紧收起:“那你怎么在这里阿?你不是在学校上学吗?”
“噢,我是来找我姐取个东西,这东西还没找到却被你当作贼了。”男孩笑嘻嘻摸着脑袋说。
我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立马说:“抱歉,抱歉,他们之前没说过你来这边,抱歉。”
“没事,没事,我叫信号。”男孩伸出手。
“我叫夏星,夏阳姐姐。那你继续找东西吧。”我尴尬伸出手。
“不了,我不找了,我要回学校了。”男孩说着就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