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辆破旧的大巴车缓慢驶来,陈旧的动机出嗡嗡的巨大轰鸣声。
“咔咔咔。”
“喂!小伙!你到地方了!”
司机嘴里叼着一根劣质的香烟,满口浓重的方言,转头对着后座只剩一位乘客说道。
独自一人坐在后排座椅上的齐凡,听到声音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眸,第一时间并没有清醒的感觉,反而昏昏沉沉。
任谁坐上三个小时颠簸不止的硬座也受不了,更何况之前已经乘坐了近二小时的公交。
“哦哦,好。”
“蹬蹬蹬。”
“咣当!”
齐凡下车,车门重重关上,大巴尾部喷出一道黑雾,一溜烟儿向远处驶去。
自古乡村好风光,不过脚下的路面却是不敢恭维。
齐凡依照脑海中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前行着。
大青村,坐落于大青山脚下,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四季分明景色如画。
只因道路崎岖不平,不然早已经被旅游之人将其破坏到失去原有风貌。
此时,正值春季,大地复苏,一派生机勃勃奇妙景象。
有些陈旧的红色大铁门旁,坐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儿。
老头儿眯着双眼,手中举着一杆比他年龄还要大些的悍烟枪。
吧唧吧唧的抽动着,不时冒出一阵阵烟雾,缓缓飘散。
老头儿目光飘向远方,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这时老爷子手中举着的悍烟猛然一抖,星星点点的烟抖散落一地。
远方来了一位少年,正是风尘仆仆的齐凡。
老爷子站起身来紧紧拉住齐凡的手,眼中闪烁着只有后者能够看懂的激动、喜悦、还有深藏的思恋。
齐凡有些不忍,却还是将已经在眼眶打转的泪花生生憋了回去。
一老一少便回到了身后的小院。
小院十分整洁,院子两旁是已经出绿芽的瓜果蔬菜。
齐凡踩着用鹅卵石铺平的小道,一时间有些恍惚。
屋内。
看着眼前已经用报纸糊起来的窗户边框。
齐凡笑了笑,下一刻陷入了回忆。
扬木制作的窗框随着时间的侵蚀,已经支起来一条条不规则的细小缝隙。
幼年时每当秋冬俩季的风季来临,总会从这条条缝隙中,传来一阵阵的寒风。
遇到沙尘暴的天气,从这细小的缝隙中便会涌进大量细腻的黄色细土。
那时他不懂事,总将他们当做画板。
后来,每当风季来之前时候,爷爷总是用这些报纸将这些缝隙很仔细的粘好。
没有了细黄土玩的自己,好一顿埋怨。
“呵呵,娃,想什么呢,快吃饭了。”
“啊,哦,好的,爷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爷子便开始与齐凡聊起家常。
“爷爷,您这老寒腿的毛病可得注意起来,现在春季正要犯病了。”
“嘿!我说娃儿,你不说,爷爷还想不起来。”
原来,前年的时候。
老爷子想着马上入春,老寒腿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但是手中的几个钱又不舍的扔在医院里,想的给自己的孙儿攒着娶门好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