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次我和方瑜没打架,我们是联合起来对抗外敌。”迟淮说。
“打架还挺光荣是吧?”老张黑着脸,他扭头看了眼方瑜嘴角的伤,“一致对外光荣负伤,要不我给你们申请个诺。贝。尔。和。平。奖?”
“……”方瑜低着头,他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和。平。奖。用不上,老师要不您给我俩申请个英雄救同学奖章?”迟淮说。
“滚去医务室擦药,就你话多!”老张给气乐了,他抬手一指西边的格物楼,叫他俩干净利落滚蛋。
方瑜朝老张鞠了一躬,转身朝医疗室走。没走一会迟淮就一瘸一拐地跟上来了,并且很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把你的手拿开。”方瑜偏头扫了一眼某迟的大猪蹄子说,“还有,你这腿怎么回事?”
“为了救你我一脚踹在了长刘海的肋骨上,脚心被他的脊椎骨磕伤了。”迟淮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方瑜黑脸,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迟淮,皱眉,“你这张脸是秦始皇造的吗?万里长城在你面前都自惭形秽。”
“no,no,no,”迟淮摇摇头,他抬手一撩头,“我这张脸是达芬奇造的,蒙娜丽莎在我面前都自惭形秽,所以以后请叫我‘蒙娜丽淮’。”
说着他摆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见了吗?我的表情里带着83%的高兴,9%的厌恶,6%的恐惧和2%的愤怒。”
方瑜给他逗笑了,他抬腿踹了迟淮一脚,笑骂:“看个屁,你脸是扇形统计图吗?”
他把迟淮推一边,不想再理这个傻逼,转身快步朝医务室走去。
护理老师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omega,身材高挑,穿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在看见方瑜进来时,她眼睛瞬间亮了,一时间说秃噜嘴,“我天,大帅哥啊。”
方瑜被护理老师盯得有些尴尬,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那个……我来擦点药。”
“啊,快进来快进来。”护理老师回神,他抬手一指摆在医疗柜旁的长凳,“坐吧,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嘴角有点出血。”方瑜走进来。
“打架了吗?我先给你清理一下伤口哈。”护理医生凑近看了看说。
她戴上手套,端着医疗盘走到方瑜面前蹲了下来,抬手捏住方瑜下巴,“把头稍微往右边偏一下。”
方瑜照做。
护理医生看了眼伤口,低头拿镊子夹块医用棉花,蘸了点碘伏,正要沾掉方瑜嘴角的血渍,迟淮就瘸着腿走进来了。
看到长椅上一坐一蹲的两个人后,迟淮瞬间不瘸了,他脚下生风,“蹭蹭蹭”走到方瑜身边,然后挨着他坐下来,并幅度很大地把方瑜往旁边挤了挤。
“呀,护理姐姐,他是我朋友,擦药这种事交给我就成,姐姐你这么漂亮,坐着就好。”说完他不由分说拿过了医疗盘。
用酒精清洗镊子,夹医用棉花,挤药膏,动作熟练流畅,丝毫不给护理医生反应的机会。
“来,方小瑜,哥哥给你擦药。”迟淮一边说一边抬手去搂方瑜后脖颈。
“你什么神经?”方瑜皱着眉往后躲,一脸莫名其妙。
“乖,来上药。”迟淮哄,手上的劲儿却是一点没松。
两人拉扯在一块,护理医生看得一脸懵,她缓了缓,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你们两是朋友?”
“不是。”
“是。”
两人异口同声,答案却是云泥之别。
这直接给护理医生整尴尬了,她咳嗽一声,指了指药膏,“药还擦吗?”
“擦擦擦,”迟淮扳过方瑜的脸,抬右手给他擦药,“我朋友有点傲娇,口是心非得很,其实我两是特别特别要好的朋友,晚上睡一个被窝的那种。”
方瑜一听这话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抬腿就踹,说什么也不准迟淮给他擦药。
于是,原本就一个简单的伤口处理,两人硬是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等他们从医疗室出来时已经下午一点了。
“你今儿抽什么疯?吃错药了?”方瑜扭头看了迟淮一眼。
“没啊,”迟淮摇头,一脸淡定,“那么漂亮的小姐姐,给你擦药,太便宜你了。”
“……”方瑜嘴角抽了抽,他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你丫一天不跟我呛几句是不是浑身不舒服啊?便宜我,便宜我护理老师说要给你后腰擦点瘀伤膏的时候,你他妈装什么英雄好汉铁血男儿。”
方瑜撂下这句话后就没再看迟淮,他快走几步跨上了综合楼楼梯。
迟淮抬头看着方瑜的背影,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反正看到护理老师和方瑜离得很近他心里就不舒服,他下意识想要把方瑜圈进自己的保护范围里,不准任何人碰。
阳光从西北边的教学楼后照射过来,有些刺眼,迟淮伸手挡了挡,方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迟淮在外头晃悠了二十多分钟,这才掐着点走进了82o1教室。
老张还没来,同学们都来得差不多,这会正在教室说闲话,“嗡嗡嗡”地把教室搞成了蚊子茶话会。
他拉开板凳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扭头,方小瑜同学正趴桌上睡觉,头顶有一撮头翘着,看起来莫名可爱。
迟淮看了方瑜一眼,觉得很有意思,没忍住又扭头看了两眼,然后他就移不开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