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更是心慌,如果不是现在动弹不了,只怕已经跳了起来,直接冲向汝洲了。要知道李慕然才送沈迟过去不久,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不管是恐惧还是好奇,担忧又或者祈祷,那座指山不受丝毫影响地以一种极为稳定,看似缓慢,但却是肉眼可见的度砸落地面。
轰!在让人窒息的如同一个世纪那么长的五分钟之后,地面一阵不是很明显的颤动,就好像有什么在它上面抹灰尘一样轻轻刮拂了一下,但却有一股冲击波似的威压如同暗流一样随着这阵颤动往指山落点的四周传开,不伤建筑,却让接触到的所有生物都受到了程度不同或轻或重的伤害。帝都这边虽然隔得已经算远,但人们还是感到内腑一阵闷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哪怕已经落地,指山顶端依然隐藏在层云当中,渺不可见。
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将要结束,整个华国将被一座神奇的从天而降的巨大指型山脉分隔成两半的时候,那指山却微微一动,又缓缓升了起来,然后在人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缩回了云层当中,消失不见。
又过了两分钟,一声幼童的啼哭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某种信号,整个基地瞬间活了过来,恐惧的尖叫声,惊悸的哭喊怒骂声,没头没脑的争论声如同延迟的钟表一样,慢了一步到来。
宋霆脸色惨白,心中的不祥阴云并没有随着指山的离去而散开,反而更加沉重,他抽出根烟,手抖得点了两次都没能点燃,在宋砚准备帮他时,却一把将烟捏进掌心揉成了一团,抬头看向警卫,下达命令:&1dquo;老七,去准备车,回汝洲。”
同一时间,刘承汉宣布会议延后,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与会人员迫不及待地离开,纷纷回去准备亲自前往查看情况。帝都基地自然也不例外,长老全体出动。
——
当威压消散,天空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之后,张易仍然跪坐在布满泥泞和车辙的雪地上,脸色一片惨白,久久都没回过神。他所在这里离汝洲较近,能不被波及都是大幸,想要站稳却是不能够。
南劭找过来时,见到他这样,差点没给吓死,直到确定他只是没缓过劲,并不是受伤了,才放下心。
&1dquo;去&he11ip;&he11ip;去汝洲看&he11ip;&he11ip;看&he11ip;&he11ip;”感觉到有温暖传递过来,张易终于略略回过神,现是南劭将他的脸按进了怀里。他想笑,却现连嘴角都扯不开,只好作罢。开口说话,声音都是抖的。那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全身上下都在打摆子。
他在怕。是的,他很怕,不是害怕那根手指,而是害怕自己的无力和绝望。
以往病鬼所说种种,自今日起再无一丝疑问。
事实上,不止是他,曾经亲耳听病鬼述说秦宣之事,将其视为神经病,之前又听到沈迟说有人预言汝洲将有大难,专门跑过来请宋霆下令让整个汝洲基地撤离时,心中只觉得荒谬且想看热闹的冷封尘此时也是躲在酒店的房间里抖,连帝都方面要去汝洲查看情况的事都没理会。
是真的!是真的!那一刻,他现自己一直以来构筑得十分坚固的世界观崩塌了。而更可怕的是,他现,在的世界面前,他曾引以为傲的实力竟渺小脆弱得连根蜘蛛丝都不如。
这样的情景在帝都,在汝洲附近的其他地方,在无数人的身上上演着。不知多少人的骄傲被破碎,更不知多少人因此而绝望,自暴自弃。
而在张易他们住的地方,此时两个孩子正并排站在窗户前面,望着之前指山出现的天空。
赵一直在尖叫,张睿阳开始试图阻止,但根本阻止不了,后来就堵上耳朵,跟着尖叫。
赵嗓子叫哑了,才停下来,却仍然保持着尖叫的姿势。
张睿阳终于松了口气,却现肚子很饿。于是去给两人煮面,又拿了一把晶核喂给仍将头缩在肚子下面,瑟瑟抖个不停的嘟嘟,还在旁边安慰了一会儿。
&1dquo;你很怕呀?我也很怕。可是叫也没有用啊,只会嗓子疼。”吃面的时候,张睿阳跟赵说。他本来是很怕的,结果被赵那么一叫,现在耳朵里好像还在嗡嗡地响,哪里还想得起害怕。
&1dquo;真吓人啊,那么大的一根棒子,不知道是不是孙悟空用的。对,肯定是孙悟空的金箍棒。”赵不理他,张睿阳也不气,习惯了,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1dquo;不是,是手指。”就在这时,从见面以来就没听他说过话的赵突然开口了,声音是哑的,但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1dquo;是吗?什么人的手指这么大啊?那他的身体肯定也很大很大,一脚就能把地球踩爆吧。”张睿阳也没觉得奇怪,只是对于他所说的内容感到十分惊讶。
&1dquo;傻子。”赵吃了口面,目光仍然呆呆地看着窗外,语气愣愣地说。
&1dquo;我不傻。”张睿阳不服气。
&1dquo;&he11ip;&he11ip;傻子!”赵原本是想解释为什么说张睿阳傻的,但思考了一下,现要说很多话,于是又放弃了,最后仍然以两个字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1dquo;&he11ip;&he11ip;”张睿阳有点气,抱起碗,踢着小木凳子到嘟嘟身边坐下,不想理这个不是整天不说话,就尖叫得人耳朵疼,现在还骂他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