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想去江南的。
徐知忌缓缓的跪直了身体,柔软的唇贴上了男人的唇。
“好!”
、我来接你了
转眼入了秋。
窗外的枫叶渐渐染了红,不知打哪儿飞的鸟停在枝头,歪着头梳理着羽毛,模样憨态可掬。
徐知忌看住了,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双喜端着药进来,见他手持着毛笔,却看着窗外发呆,笔尖的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了一团,像是开在宣纸上的墨色花团。
“江南那头的信隔几天就送来,主子还有啥可担心的。”
虽说才将入秋没多久,可徐知忌已经披上了貂裘,用上了手炉,他斜倚在软榻上,听到双喜的话,唇边的笑意更浓,垂眸的瞬间,眼睛里全是柔情蜜意。
双喜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人又瘦了,脸色苍白,以至于连唇色都是浅浅的。
“主子,您还是好好吃药,少思少想,养好了身体才是关键,若是将军回来,瞧见您还是病恹恹的,我这二两重的骨头可经不起将军的一拳头。”
徐知忌被他逗乐了,余光扫到几案上摆着的奏折。
皇帝到底是皇帝。
午后。
秋光甚好,承平帝在廊下喂鹦鹉,太医院的院正跪伏在地上回话。
“臣晌午才去的瑞王府给王爷请平安脉,王爷他”
经过数月的历练,他已经持重了许多,身量也长开了些,周身已经有了帝王的气度,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摄政王如何?”
他并不喊徐知忌王叔。
院正抹了下额上的汗,噤若寒蝉。
“只怕只怕是熬不过今冬了!”
“大胆!”承平帝怒喝一声,将手中的青花瓷鸟食盏给砸了出去,细碎的瓷片飞了一地,一旁的宫女太监见龙颜大怒,皆都跪了下来,齐声喊道皇上息怒。
“摄政王乃是朕的王叔,于朕是长辈,也是师长,若是治不好摄政王,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承平帝拂袖而去。
宫殿的门缓缓阖上。
殿中一片寂静,承平帝坐在宽椅中,双手搭在扶手上,透过窗格子照进来的光落在他的脸上,照出他毫无表情的双眸。
“康公公,你是不是也觉得朕薄情寡恩。”
康清源佝偻着身体。
“都是为了大渝百年的基业,为了天下的百姓。”
承平帝抿着薄唇。
“你这老东西”
略显稚嫩的脸上,已经有了帝王家的冷血无情。
“朕会给他荣耀的。”
不过得在死后。
江南。
战事连绵,从初夏到了深秋。
陈王在江南经营多年,根基颇深,再加上江南水系四通八达,陈王残部像是泥鳅一样,东躲西藏,总也除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