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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玄旸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沉默着,在思考。

“你以旅人的身份拒婚,声称无法迎娶帝女,我以前说过,只要你想夺回玄夷王位,我会助你。如今,我分封你为北伯,你还有话说吗?”

玄旸将修长的身子往桑树上一靠,穿过树叶缝隙的阳光照在他肩上,他望着树上啄食桑葚的鸟群,鸟儿叽叽喳喳,在枝头跳跃、扑翅,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无法允诺。”

一阵沉默,帝徵面有愠色。

“你与你父亲玄倬很类似,有庇护他人的能力,却不愿担起责任,将上天赋予的才能掷之地上,毫不爱惜。”

帝徵喟叹,似乎还有些愤慨的情绪在里头:“你父终其一身,自晦避世,不愿有所作为,寿命又短暂,使得名声不能彰显。我与他是至交,每每想起,都为他痛惜。”

“玄旸,你明明具备他人不具有的勇气,面对权力却又比任何人都懦弱,你到底在惧怕什么?”

“大概……”

玄旸抚摸腰间佩戴的匕,喃喃道:“是死亡吧。”

“这是个残酷的世道,如今一个聚落,一座城在朝夕之间被毁去,留下遍地尸体,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也曾卷入战争,从战场上回来,亲手缝合伤口,修理残破的武器,在入夜时,因伤痛无法成眠,想着混战中刺伤的敌人有张稚气的脸,他也是谁家的儿子,也有人在牵挂他。徵叔,我当不了君王,或者封伯,我可不愿意为成千上百人的性命负责,我只能为我自己负责,我无法允诺。”

“恐怕,人往往得去做不情愿的事,哪能事事随心意。玄旸,人们常说上天给予的赏赐不要,会遭到上天的惩罚,你好好想想,再答复我。”

“上天惩罚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玄旸嘴角有笑意,同样的话,他舅父舒渎君也对他说过。

“徵叔,文邑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王族子弟中多有能力出众的人,身份尊贵能服众,又对国家忠心耿耿,可以派遣他们镇守北积。”

帝徵背着手,望向林间的鹿影,仿佛没听见,自顾念叨:“我多年前在池苑养了一头獐子,喜爱它灵巧聪慧,时常与它玩戏,一日喂饱后,忘记关上苑门,獐子毫不留念直奔向森林,再没回过头来,真可惜。”

“那头獐子肯定回来过,它心里有眷念。”

岱夷人喜爱獐子,认为它具有勇气,玄旸又是岱夷武士,有‘獐牙’之称,帝徵这是话里有话。

玄旸忍俊不禁,他继续说:“徵叔,我是位旅人,我愿意当文邑的耳朵与眼睛,当我走累了,我就会到文邑歇息,在宫城里向人们讲述外面的故事。”

“算了。”帝徵拂袖,不强求。

就是头天性爱自由的林鹿,只喜欢在广阔天地间奔跑,不肯为人所囿,留不住。

**

石磬的声音清脆,土鼓的声音浑厚,在帝徵的宫殿里,人们时常能听见乐声,文邑的音乐不只用来祭祀鬼神,也用在招待宾客的飨宴上。

远来的客人听得如痴如醉,当金声出来时,他们甚至忘记了饮食,惊诧地从席位上站起,踮起脚尖,身体前倾,试图看清楚演奏者手中执的那件金黄色的玲珑器物——它是用吉金(青铜)制作的乐器。

乐师不再摇动手中的铜铃,那般空灵的声音消失了,宾客顾不得礼节,纷纷朝乐师聚拢,争相观看他手中的稀世之宝。

青南仿佛见到第一次聆听金声的自己,当时也是这么惊诧。

青铜冶炼技术只被极少族群掌握,绝大部分人不仅没见过青铜,更不曾见过铃铛,文邑的金声,是这块大地上响起的第一个金声。

在文邑的宫廷里,人人重视礼仪,穿上最好的衣服会客是礼,按尊卑长幼次序去安排座次是礼,落席时整理席子,端正姿势是礼,不放纵饮酒,酒后喧哗、不在席位间奔走是礼。

盛行礼乐是文邑留给每位旅人的印象,在这里人们优雅、平和地生活,以克制和内敛去要求自已,以友善与宽容去对待他人。

阿九仔细端详乐师手中的铜铃,语气淡定:“我看它通体光滑,腹部中空,腹腔悬着条铃舌,料想声的部位便是那条舌头。吉金我见过,金声今日才第一次听见,真是令人难忘。吉金质地坚硬异常,不是自然之物,听闻吉金石本为绿色,需要经过烈火炼烧,才能呈现出金色。”

他说岱夷语,有位懂岱夷语的文邑王族问他:“九神使对吉金如此了解,大岱城也产吉金石吗?”

“至今未现,吉金石藏于深山内部,不愿被人窥视,即便探寻到吉金石,想开采它不是易事,想冶炼它,更是困难。哪怕是文邑这样的大邑,吉金也是稀罕之物。”

“帝徵爱民,不愿倾尽人力用在吉金冶炼上,地中有吉金矿,也不缺冶炼吉金的匠人。”那人面露微笑,举起酒杯饮口酒。

阿九与那人对话,用的是岱夷语,有宾客显然听得懂岱夷语,将两人的对话转述为地中语,向周边人陈述,让大家都能听明白。

四方来客坐在一起交流,经常需要一次次转述。

隼跖没参与讨论,自顾饮酒吃肉,忽然听见有人问他:“你们高地人擅长冶炼,到底是哪个人最先现吉金石,并将它铸为器用?这样的人堪比神明,应该每年用牺牲祭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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