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开门先把花放了进去,而后人才坐进副驾驶座:“多多那边快下课了,麻烦傅总一起多跑一趟。”
沾雨的月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傅衍目不斜视,“谁送的花?”
“亲子运动会上你见过的,”温听澜往前靠了靠,眼睫上挂着细小的雨珠,眼睛眨了眨,“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读大学那会儿谈的第一个男朋友。”
后视镜里只能看见傅衍微蹙的眉眼,他歪了歪头:“现在是p大的体育老师,工作稳定收入也还可以。”
alpha的语气不愠不怒,“听起来条件不错,但他目前应该不是单身吧。”
温听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捧起花轻轻嗅了嗅,然后勾起了嘴角。
雨已经停了,临近晚高峰路上有些堵,傅衍抿了抿唇:“十八岁时收到花和二十五岁时收到花的心情一样吗?”
“不一样,十八岁是情窦初开,”他放下花束,对着傅衍莞尔一笑,“二十五岁是……受宠若惊。”
傅衍没有继续说话。
对话断在这里让温听澜难受了起来,他以为傅衍会有点反应,比如骂他和有妇之夫暧昧不清有伤风化,或者冷笑一声他消费降级的行为,不应该是眼下这样不痛不痒。
前方的车子慢慢动了起来,不多时他们开过路口,平稳地到达小区景观湖边。
他有些泄气,降下车窗让微凉的空气透进来:“你去接多多吧,我不想下去。”
傅衍拉住他的手:“怎么不高兴了。”
温听澜心里别扭,却没有挣开:“没有。”
凭什么事事都在对方掌控之中,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心潮起伏难平,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一样。
·
湖心吹来的风带着雾气,这片住宅离市区远,周围很安静。
海风交织在雨后气息中将他包裹起来,傅衍没有开口说话,但信息素已经开始安抚他的情绪。
alpha握住他的腰:“是不是希望我吃醋?”
老男人真是好讨厌,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温听澜别过了脸算是默认。
“你的呼吸声太大了,”他甚至在alpha怀里开始无理取闹,“是我自作多情,已经离婚还觉得你会为这种小事……”
“不是。”
天色渐渐暗下来,昏暗的光线掩盖了傅衍的表情,也掩盖了傅衍的意图:“我确实吃醋,听听……我嫉妒得要命。”
oga耳根发红,动了动唇:“徐广庭说当年是你故意安排oga在他身边,利用流言让他以为我脚踏两条船,前不久还以我的名义和他聊天……”
喜欢是成竹在胸,爱是患得患失,是理智明知的故犯,是天时地利的巧合,是面目全非的排他性。
傅衍在这件事上一直体面不了,他嫉妒年轻alpha可以和温听澜自由平等地相爱,嫉妒对方没有因为年龄差缺失的安全感,坦然道:“是。”
温听澜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承认了。
alpha在感情方面向来高傲,除了床上从不肯说软话,在他面前这样低头还是头一次。
灼烫而强势的吻落在后颈,被圈在怀里的温听澜瞬间软化下来,明明想推开身后的人,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上一次冷战大约也是一样的原因,”傅衍一手捉住他的腕,一手扶着副驾驶座,整个人倾了过来,“显然不是好办法……听听,我们之间有话是不是该直说?”
逼仄的空间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温听澜的喉结滚动一圈:“嗯,你说。”
alpha直视他的眼睛,片刻后只吐出一句,“我想++你。”
……这是比他虚长十八年该想出来的办法?他小声说道:“我可以拒绝吗?”
傅衍解开衬衫纽扣,温声回答:“不行。”
于是多多刚走出秦老师的家门,就收到了今天晚上住爷爷家的消息。
打碎重铸的爱大概有差别,傅衍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好像又没有。alpha的动作很重,明明看起来不温不火,每一下都像要咬掉他的一块肉。
他很难将对方完全接纳,不是易感期,没有那么多情多意,只是被硬生生凿开。结束时泪眼朦胧,傅衍终于舍得放过他,吻着他的后颈柔声安慰,“哭了吗,让我看看。”
温听澜被弄得疼了,明明喊过停alpha置若罔闻,他咬着唇:“不想理你。”
玫瑰被压碎散落车内,香气沾染发梢与指尖,alpha亲密地吻了上来。原本他有很多话想问,现在一句都记不得了。
潦草一次满足不了alpha,疼的感觉过去大半,温听澜缓过神来已经到了家门口。傅衍牵着他的手验证指纹密码,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都做一次了,”温听澜不禁夹住alpha的手,“你轻一点……慢一点啊。”
傅衍很专心地亲他,面上神色不改:“想吃就能吃上和饥一顿饱一顿是有区别的,有市无价自然要珍惜。”
“傅总身边又不缺人……”
有林瑾言,或许还有大把比他更年轻的oga。
……
·
晚饭吃了酒店外卖,温听澜没什么力气懒得动弹,傅衍把他抱在怀里亲手喂饭。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和之前两人单独出门一样:“多多跟着你乖不乖?”
“多多一直很听话,”他对alpha的殷勤向来受用,张嘴乖乖等投喂,“就是开始上班了有时候忙不过来。”
傅衍低头吃了颗温听澜手里的豆子,嘴唇擦过指尖,自然而然的亲密早成习惯:“孩子让爷爷奶奶带几天,新房子看起来没布置好,我过来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