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意志,就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猛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疯狂向胥泱泱扑去,泪流满面地挡在了对方的面前,双臂死死地抱着她,“舅母别怕,有我在。”
沈伶雪哽咽着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胥泱泱面色苍白,瞳孔失焦,听到沈伶雪的声音,她假装艰难抬头,“我不怕。”
“伶雪,不要放弃,要好好活下去。”胥泱泱抬手轻轻抚摸沈伶雪的脸庞,“你会得偿所愿的,我向你保证。”
“我不要。”沈伶雪痛彻心扉,死死地搂着对方,像受伤的小兽无助地依靠着胥泱泱,“我只要舅母。”
她艰难地眨着眼睛,“别离开我,好不好?”
“等我杀了他们,我就去请大夫,让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你。”沈伶雪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
她想尽量让胥泱泱保持清醒,可对方的眼皮却越来越沉重,直到最后缓缓阖上。
沈伶雪失魂落魄,无意识地将人抱紧了,感觉头晕目眩得厉害。
自己大抵也要追寻舅母一起去了吧,她苦笑着,故作释怀地想道。这样也不错,至少在黄泉路上,她们还能够相遇。
不,自己已经去不了黄泉了……
沈伶雪紧闭的眼睫轻颤,感受着刀剑忽然刺入后背的疼痛,缓缓将头贴在了胥泱泱的脸颊上。
意识模糊间,沈伶雪听到了一道中气十足且气急败坏的声音,“摄政王到!尔等贼子还不快束手就擒!”
摄政王?
沈伶雪脑子不太清醒地想,他怎么会来御史府?是和舅舅有私交吗?
仅闪过这个念头,沈伶雪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想,在魂飞魄散前遇到这样好的舅母,她已经该知足了。
说不定连舅舅都没有自己这样受宠爱呢。
摄政王黑着脸,不用自己动手,心腹便迅速地将暗卫制服。
用帕子堵住了所有暗卫的嘴巴,防止他们服毒自尽后,摄政王阔步来到了昏倒的沈伶雪面前。像,太像了。
不需要再用任何检验的手段,摄政王便能够十分确信这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血脉之间那种隐隐约约的亲密与喜欢做不得假,此刻他第一眼瞧见沈伶雪就觉得喜欢得紧,更何况她还那样像自己的妻子。
“把人都给我押回去,全都给本王看好了!”经过复杂的心理活动后,摄政王小心翼翼地想要去抱沈伶雪,却被冲进来的春蝉打断。
“夫人!”春蝉哭得撕心裂肺,“夫人您怎么了?老爷你快救救夫人啊!”
沈御史看着一院的狼藉,急得当场满头大汗。祝清芜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也别想茍活了。
前朝的那些党羽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快,快去请大夫!”沈御史慌慌张张地吩咐后,转头看向摄政王,“伶雪她也伤得不轻,是否等大夫来了一起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