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奂吓得慌忙提笔开始拟写诏书,满殿都是呼救声和血腥味,曹奂提笔的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直到司马孚身后忠于魏室的老臣被砍杀殆尽,司马孚已经气愤的泪流满面,瘫坐在地上神智不清的念叨着:
“我对不起先帝啊!”
司马炎冷冷的看着曹奂拟写诏书,不再说话。
司马伷看到司马孚瘫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到底自己也是他看着长大了,从小七叔对他们几兄弟都是照顾有加,此刻有些不忍心,对着司马炎道:
“炎儿,这里你处置吧,我送七叔回去。”
说罢司马伷扶起颤颤巍巍的司马孚向着宫外走去。
司马炎闭上眼睛,良久,又开口对着曹奂喊道:
“陛下,拟写的诏书再加两条,太傅司马孚年迈无法再理朝政,免去司马孚太傅之职。大将军司马昭日夜为国操劳尽心尽力,此等功勋应当裂土封王,奏请陛下加封大将军司马昭为晋王。”
曹奂突然开始放声大哭,提着笔又拟出了加封司马昭为晋王的诏书,这个晋王一封,也意味着他的皇帝位置也快做到头了。
司马炎也是有了些私心,父亲司马昭眼看已经病危,恐怕命不久矣,此时加封司马昭为晋王,待到司马昭西去,自己便可名正言顺的继承晋王爵位,免去一道流程。
很快诏书拟好,司马炎命人打扫宫殿内的鲜血和尸体,携着诏书离去,只留下自顾自痛哭的曹奂。
在魏汉政权风雨飘摇的日子里,东南的吴国也不是多么好过。
吴国大臣张布府中。
“什么?陛下病倒了?”张布连忙起身对着传诏的太监问道。
“是啊,陛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出宫垂钓散散心,结果不甚跌落水中,还好及时被侍卫救起,只是肺中积了水,太医说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那名太监一脸的忧愁,心里也颇有些担心,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帝登基,他们还不知道该被怎样对待呢。
张布听到传诏太监的话,也是急躁不安,连忙向那太监问道:
“陛下除了召见我之外,还召见了其他人吗?”
那太监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
“不瞒张大人,陛下这次说不定是真的病重了,除了召见您之外,濮阳大人也给召了去,另外孙莔公子也被陛下召见了!”
张布顿时开始沉思,陛下怕是要时日无多了,这时候召见自己和濮阳兴,很可能是行托孤之意,另外还召见了孙莔公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孙莔公子将会被立为吴国的太子。
想到此处,张布不敢再进行耽误,连忙跟着传诏的太监说:
“事不宜迟,带我进宫!”
吴国皇帝孙休卧寝中。
张布在太监的引路下急匆匆的来到了孙休宫中,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
刚刚开门进去,只见孙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帮太医在旁边急得手忙脚乱,公子孙莔不过七八岁,趴在孙休床边哽咽的啼哭着,濮阳兴立在一旁面露忧愁。
看到张布走了进来,孙休缓缓的抬起手,有气无力的呼唤道:
“是张布大人来了吗?”
一听到孙休的呼唤,张布的眼泪瞬间就落了出来,孙休是他和濮阳兴一手扶上皇位的,他们三个人同仇敌忾才扳倒了擅权弄朝的孙綝,如今孙休眼看成了这幅样子,张布心里也是苍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