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正在围观的其他汉军乡勇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恐惧。
“死人了!”一个汉军乡勇大叫了起来。
孟泰这时才如梦方醒,赶紧松开了手,那个高大汉子像失去支撑的树干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孟泰蹲下来把手放在他的嘴边,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这就死了?”孟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很快,这边的事情惊动了刚才过来的那群汉军亲卫,十几个身披火红色衣甲的汉军围了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汉军亲卫厉声喝问道。
“他。。。。。他们两个打架,地上那个好像死了。”一个不怕事的汉军乡勇在人群中说道。
那汉军亲卫立刻走到已经倒下的高大汉子旁边,也蹲了下来试探试探鼻息,随后表情变得很是严肃,站起身冲着孟泰质问道:“你干的?”
“是我!”孟泰做事光明磊落,索性直接承认了。
“军营斗殴者杖八十!你这连人都打死了,罪加一等,给我把他拿下!”汉军亲卫厉声说道。
其他的汉军亲卫立刻涌了上来,将孟泰围在中间,上去就做势要拿下孟泰。
大狗和二狗在旁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根本不敢上去阻拦,那些汉军亲兵铠甲鲜明膀大腰圆的,哪里是他们这些刚刚进入军营的乡勇能招惹得起。
“慢着!”一个威严沉重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目露好奇之色,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刚才坐在孟泰身边吃饭的那个男子站了起来,迈着大步走向这边。
“将军!”所有的汉军亲兵立刻挺起胸膛,齐声的喊道。
“我亲眼看到是这个乡勇抢夺那个小兄弟的麦饼,还将他推倒在地,才激怒了这个人,不过这就失手打死人确实有些过分了,就责罚他五十军杖吧。”那个年轻男子走过来缓缓说道。
“是!将军!”那些围在孟泰旁边的汉军亲兵也都散过来,既然有将军处置,那么便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随后这个年轻将军把目光看向孟泰,说道:“我叫李易,是建宁郡的郡将,我责罚你五十军杖,你服不服?”
孟泰这时候认出了他,这人不就是刚才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吗,还吃了自己一个麦饼。
不过孟泰可不会管这些,他曾经是南中的王子,谁能让他这样受气,虽然他也知道汉军是有军法的,但他还是接受不了,昂着头说道:
“我不服!我入伍是为了和越军打仗,不是来受这等鸟气的!”
李易微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说实话,汉军猛将匮乏,看这个人冒似有点儿勇力,便生了爱才之心。
“你说你入伍是为了打越军,但你的拳头为什么打在了自己人身上?”李易用手指着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汉子说道。
孟泰将头一扭,回答道:“我看不惯这厮欺软怕硬,二狗子是我兄弟,兄弟有难怎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李易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人还颇讲义气,性格是他喜欢的类型,当即说道:“好!今天这五十军杖暂且记在你身上,来日拿五十个越军人头来抵罪,你可愿意?”
孟泰一听这个李易将军是要饶恕自己,不过五十个越军人头确实有些难了,但孟泰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的回答道:“我愿意,拿不了五十个越军人头,别说打我五十军棍,就是砍了我,我也不带眨一下眼睛!”
李易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嘴角微微扬起,大声道:“好!从今天起你就是队率,这一百多个乡勇就由你统领,五十个越军人头记在你们全队上,少一颗,就拿你们全队的人头补上!”
孟泰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李易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此时这些乡勇都将目光转向了孟泰,夹杂着愤怒和怨恨。
一百多个刚刚入营的乡勇,让他们怎么拿五十个越军人头,他们基本上还都是没有见过血的人,哪怕就是和五十个越军进行一场遭遇战都八成打不赢。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什么要加上他们?”孟泰质问道。
李易走过来,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一把扔向孟泰,孟泰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把剑接了下来。
“你不是说兄弟有难你不能袖手旁观吗?现在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就像你刚才把那个汉子打趴下夺回你兄弟的麦饼那样,拿着这把剑把越军打趴下抢回你兄弟们的生命!”李易满目严肃说道,看不出一丝玩笑话的感觉。
说完还没等孟泰答话,便转过头对着自己的那群亲兵吩咐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