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文鸯的力量,这一拳只要打在甘卓面门上,不给他打残也得打晕,甘卓眸子里倒映的拳头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招呼而来。
可是甘卓仍然没有放弃,心中还在默默的算着时间,不断祈求河神庇佑。
突然,文鸯感到浑身轻飘飘的失重起来,而刘瑶和万安是直接跌倒在地,这艘商船开始剧烈的摇晃着。
“船被贼寇们操控了!”万安一边用手攥着船板边缘一边大喊道。
刘瑶趴在地上还在寻找可以抓住的固体,脸色已经变的非常凝重,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本来已经占据上风很快就要擒获甘卓的文鸯,此时在摇摇晃晃的船只上只能堪堪稳住身形,再也没有任何的进攻余力。
文鸯一手用铁戟杵在地上才算没有倒下,而甘卓却是神色如常,矫健的身躯丝毫没有受到船身晃动的影响,竟然直挺挺在站在那里。
只此片刻,看着已经如同纸老虎的文鸯,甘卓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兀那厮,我敬你是一条汉子,在6地上十个我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可在这水上,十个你也是形同虚设!”
文鸯面容凌厉,直盯盯的看着甘卓,不屑道:“在这水上,你也一样不会是我的对手!”
听到文鸯的这句话,甘卓立刻被刺激到了,在水上他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当即又提着环刀借助船身摇晃的力道向文鸯冲去。
文鸯虽然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战斗过,但常年习武的他已经将下盘练的极为稳固,纵然船身摇晃,他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而刘瑶就不行了,本来商船在平静的航行时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但现在这种摇晃的程度下,不到一会儿,他的胃里就已经翻江倒海快要呕吐出来。
此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北方人不习惯水战了,并不是因为不会水,而是在这种环境下再强大的士兵也容易失去战斗力,成为待宰的羔羊。
刘瑶已经将一只手扣在船板上,不会再随着船身摇晃而滚动身躯,另一只手还在紧握着他的佩刀,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兵器。
再看向文鸯那边已经和甘卓再次战斗了起来,这次不像刚才,受到船身摇晃的影响,文鸯有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在地,还好每次都能收回铁戟杵在地上堪堪稳住。
甘卓早已收回了得意的神色,面目也变的凝重起来,他没想到眼前这人这么骁勇,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稳住身躯和自己交战,要是在6地上那还得了?
只有文鸯自己知道,他已经快要顶不住了,表面还能正常应付,但是胃里已经在不断的翻滚。
文鸯本来是豫州谯县人,也算偏向于北方,后来又在凉州军中效力,一直以来打的都是骑战和步战,对于水战从来没有接触过,坚持这么一会儿是很不容易了。
刘瑶还在地上趴着,并非他站不起来,而是站起来身形无法稳住,要耗费巨大体力,还不如现在趴着,眼看文鸯和那贼不断还在的纠缠,刘瑶在心中默默的为文鸯打气,安危存亡都系在他身上了。
可是情况不容乐观,两个锦帆小贼用手抚着刀笑吟吟的向刘瑶走来,刘瑶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锦帆小贼准备取下自己的性命。
“拼了!”心中暗道一声,刘瑶将手里的佩刀直接扔向了两个锦帆小贼。
那两个小贼本来以为刘瑶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没想到把刀丢了过来,两个锦帆小贼赶紧斜身躲避,刘瑶趁势一跃起身向前扑去,虽然船只还在摇晃,他站不稳身子,但却可以借力猛扑。
两个锦帆小贼猝不及防之下被刘瑶扑倒在地,刘瑶左右两只手臂趁机分别死死的扣住两个锦帆小贼的脖子。
刘瑶双目微红,面目颇为狰狞,越来越加大了手臂的力气,两个锦帆小贼极度的缺氧之下不断蹬腿,可也是无济于事。
一个锦帆小贼在绝望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里的刀刺向刘瑶腰间。
“嘶!”刘瑶深吸一口凉气,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锦帆小贼这一刀下去不但没能帮助到自己,反而还激怒了刘瑶,将手臂勒的更紧了。
还在酣战的文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刘瑶身下孜孜流出鲜血,瞬间情绪波动起来:“殿下!”
这一喊不要紧,但胃中翻腾的巨浪再也压不住了,用手捂着肚子就开始呕吐。
呕吐一番过后,像卸了力一般浑身软绵绵的,文鸯终于支持不住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要结束了么?”甘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环刀,准备用尽全身力量给文鸯最后一击。
文鸯软塌塌的趴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绝望,没想到他居然会栽在一伙儿贼寇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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